下了一个轻盈而带着少女馨香的吻!
“我得立刻回去把这些想法写下来!”玛蒂尔达像一阵风似的转身,苗裙翻飞,银铃叮当,带着布格罗画中少女般的纯真活力,又带着超越时代的智慧火花,飞快地跑远了,只留下原地石化、脸颊上还残留着柔软触感和淡淡香气的王月生。
他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看着泥地上玛蒂尔达留下的那几个潦草却意义非凡的数学符号,又望了望她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最终只能无奈地、长长地、又带着一丝莫名成就感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个怪物啊…”。
但同时,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一颗用数学破译生命密码的种子,已经在这个天才少女心中,被自己(或者说后世的认知)意外地、猛烈地催发了。未来会走向何方?他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1900年12月法国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巴黎爱丽舍宫和殖民部的灯火彻夜通明。报纸上左拉那篇字字泣血的《我控诉!》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脸上,也烫在了每一个试图为殖民政策辩护的政客心头。自杀式爆炸的血腥照片、杜兰那幅被解读为“地狱控诉书”的画作、左拉引述的保罗?杜兰亲身经历的、令人发指且细节丰富的暴行,以及那些即将被“国际合作者”公布的照片威胁,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掀翻内阁的滔天巨浪。
国内舆论彻底沸腾。愤怒的民众在街头游行,焚烧象征殖民主义的物品,高呼“绞死屠夫!”“清算殖民部!”左翼政党在议会发起猛烈攻击,要求立即召回总督、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并严惩责任人。右翼和殖民利益集团试图辩解,声音却被淹没在民众的怒吼和左拉檄文的巨大回响中。法国政府焦头烂额,外交信誉跌入谷底,国内政治陷入空前危机。
就在法国陷入内外交困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绅士”邻居英国,出手了。
英国外交大臣兰斯多恩勋爵(LordLansdowne)在伦敦发表了一份措辞看似公允、实则暗藏机锋的公开声明:
“法兰西共和国正面临对其海外治理能力的严峻质疑。发生在法属印度支那、尤其是滇越铁路工地上的骇人听闻之指控,已严重损害了文明世界的共同价值观。大不列颠王国深切关注相关报道,并对任何地方发生的侵犯人权行为予以最强烈的谴责。”
“然而,基于公正与透明的原则,我们不应仅凭新闻报道和单方面证词就对一个友邦的殖民管理做出最终判断。为避免真相被偏见和情绪所掩盖,大英帝国强烈呼吁,由主要相关国家(包括但不限于英、法、德、美、俄、日)共同组建一个公正、独立的国际联合考察团,立即前往滇越铁路越南段施工现场进行实地考察。该考察团应被赋予充分的调查权限,接触所有相关人员,查阅所有文件,以彻底查明事实真相。”
“我们相信,唯有如此,才能还法兰西共和国一个应有的‘清白’,或者,让真正负有责任的人接受应有的审判。这符合所有文明国家的利益,也符合国际公义。”
这份声明,如同一把涂着蜜糖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法国的软肋。英国此时正与法国在非洲法绍达危机(FashodaI)的后续影响上激烈博弈(1898年两国在苏丹法绍达几乎兵戎相见,虽然后来法国退让,但殖民竞争和互信破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