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
穆勒则抚摸着抛光机复杂精密的传动机构,喃喃道:“凸轮模板?不……这联动太复杂太精确了,感觉……感觉像是有无形的智慧在控制它。”
当他们看到那套镀膜设备时,更是彻底失语——增透膜!这简直是神话中的技术!阿贝教授的目光在这条微型但五脏俱全、且处处透着“未来”气息的生产线上久久流连,他扶着手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些设备,不仅超越了他创立的蔡司,甚至超越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它们仿佛是从二三十年后的时空直接搬运而来!
王月生看着眼前几位欧洲光学顶尖人物那无法掩饰的震撼,心中了然。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教授,诸位先生,施密特博士。这就是我为托尔切洛光学实验室准备的核心装备。它们没有生产厂家的标记,因为它们是在我们一些最隐秘盟友的工坊里,根据超越时代的设计图纸,不计成本、精益求精地打造出来的原型。它们代表了目前人类在光学加工和检测领域所能达到的……极限探索。”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恩斯特·阿贝,这位光学界的宙斯。
“现在,阿贝教授。我们拥有了苗圃,也拥有了最优良的种子和最先进的农具。托尔切洛岛能否孕育出照耀未来的光学之光,能否真正挑战并推动您所创立的伟大理论的边界……这艘航船的舵轮,唯有您才有资格执掌。您,愿意带领我们,在这片看似荒芜却充满可能的岛屿上,开启这场注定改变历史的探险吗?”
厂房内一片寂静,只有设备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冽而诱人的光泽。恩斯特·阿贝教授缓缓抬起头,他那双阅尽光学风云的蓝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久违的、近乎炽热的火焰——那是面对终极挑战的兴奋,是超越自我的渴望,是科学探索最纯粹的原动力。他向前一步,手杖在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回响,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千钧之力:
“王先生,您成功地……点燃了一个老船长的好奇心。告诉我,你给我们准备的船员在哪里?”
恩斯特·阿贝那句“你给我们准备的船员在哪里?”如同吹响了出征的号角。他身后的四位专家——韦伯、施密特、穆勒、鲍尔——脸上还残留着对设备的震撼,此刻也纷纷挺直了腰背,眼中燃起跃跃欲试的火焰。实验室的骨架已立,精密的工具在手,科学探索的号角仿佛已经吹响。
“教授,您要的‘船员’,”王月生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无比郑重,“他们早已在门外待命,只等船长检阅。”他朝王月中微微颔首。
王月中走到厚重的车间大门旁,用力拉开。门外,冬日清冽的空气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三十名青年列队走了进来。他们清一色穿着深蓝色、剪裁合体的工装,身姿挺拔如松,步伐坚定沉稳,眼神锐利而专注。尽管面容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可能才十八九岁,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纪律严明、精神昂扬的气质,瞬间让整个车间的氛围为之一变——从科技圣殿的静谧,带上了一丝军营般的肃杀与活力。
恩斯特·阿贝和他的团队愣住了。他们想象中的“船员”,或许是带着油污围裙、眼神专注的熟练技工,或许是拿着笔记本、充满求知欲的青年学者。但绝不是眼前这样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