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极北的寒风,卷着凛然冰霜,掠过人迹罕至的浩瀚冰原,在阴山之顶盘旋张望,而后穿过燕山山脉,拂过金紫的宫门,落在了华盖殿上!
如堕冰窖。
针落可闻。
在场的几乎都是人精。
华盖殿中气氛凝滞的仿佛空气都变成了一粒一粒,每一道轻微的呼吸,都仿佛刀具喇过,刺入血肉。
“陛下?”
唯有李显穆竟然再次呼唤起了皇帝。
殿中其余众臣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佩服之意,在这等情况下,李显穆竟然还敢说话。
指鹿为马!
纪纲之所为,和指鹿为马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脸色难看到,即便是一个普通的老农也能看出愤然到了极点。
“洪保?”
朱棣没有回答李显穆,而是望向了身侧的太监,对于朱棣而言,他最信任的依旧是从靖难以来身侧的五大掌印太监。
洪保神色一凛,他当然知道皇帝叫他的名字是为何。
他心念电转,立刻跪伏在地上,而后对纪刚发动了致命一击,“回陛下,纪指挥使的确御下有方,上次纪指挥使还曾对奴婢笑言说,可以帮奴婢训练一下宫中的小太监,以便好能够更好地伺候皇上。”
文官和锦衣卫之间是监视者,与被监视者的关系自然是生死仇敌。
可太监和锦衣卫,关系就更差,同样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他们是天然的竞争关系,一方权势高,一方就必然会权势低。
锦衣卫在外和文官争权,在内和太监政权,可治理国家不如文官,得皇帝信任不如太监,其衰落几乎是必然的。
李显穆只不过顺水推舟,几句言语就能让纪纲被众人所围攻,也被皇帝所忌惮。
今日的李显穆相当没有眼色。
眼见皇帝已然要发作,他再次开口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汉朝周亚夫,军细柳营中,纵汉景帝临之,而军不让,于是铸就了日后足以平定七国之乱的强军,纪纲指挥使,便是这等成大事之人,陛下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