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便只能躲到后边去,为这些大人物腾开位置。
又不多时皇帝终于带着三个留在京中的儿子联袂而至,有风雪从大开的殿门中卷进来,一屁股大喇喇坐在皇位上。
许是殿门没关严实,宫外的寒风裹着片片雪花穿过门缝飘了进来。
杨士奇等一众江南人皆抖了下身子,而常年生活在北京的朱棣显然喜欢这种身处温室而有寒风拂面的感觉。
稍倾,一记清脆悠扬的金属之声响起。
议事开始。
朱棣抬了下下颌,“按照往年惯例,先从户部开始。”
“按照惯例,先将今年收上来的税说一下。”
夏原吉清了清嗓子,开始如数家珍的汇报永乐七年的各项赋税,“粮三千万石…绢布…金…银三十万两…
折钱大约两千五百万贯。”
不少人听着都有些头疼,只听到最后的两千五百万贯,才算是缓缓松开眉头。
这里的贯,指的是真实的钱,不是已经变成废纸的宝钞。
李显穆听父亲说过,最好的收税方式就是直接收币值稳定的钱。
宝钞本来很完美。
但被皇帝的贪婪毁掉了。
大明只发行宝钞,却不怎么铸造铜钱,导致民间既因为宝钞通货膨胀,又因为没有足够的铜钱用来交易而陷入通货紧缩。
朝廷用宝钞发工资以及各项用途,但是收税的时候不收宝钞,可谓是无耻至极,堪比光头金圆券。
所以大明只能收纯粹的实物税,然后大致折算一个价格,这就是两千五百万贯的来历。
户部尚书夏原吉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萦绕,“今年各项开支,差不多有四千两百万贯,亏空一千七百万贯,今年的粮食不够,还支取了京城周围粮仓的粮草,才算是熬过了这个冬天。”
朱棣听着这些话,微微眯起了眼,手指轻轻点着龙椅的把头,殿中的气氛有些低沉下来,谁都没想到,今年竟然会亏空这么多。
一年花掉了将近两年的赋税!
一时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