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晦气,心头屈辱翻涌。
他心道:‘我乃堂堂定远侯府的长子嫡孙,却娶了个乡野村女为妻,往后在同僚面前,我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只怕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这个苏幼夏,我绝不可能给他任何好脸色!’
跨进院门时,崔敬安心中越想越烦。
望着紧闭的婚房大门,他更是眉头紧锁,没好气地冷哼:“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没起?当真是头猪……”
话未说完,房门便被月眠推开。
苏幼夏从里头缓缓走出。
清透的晨光一点点泼洒在她身上,将她本就精致明丽的眉目衬得过分皎然。
白皙的肌肤仿佛刚被清晨的雨露滋润过,镀上一层莹润的水泽光感。
这还是崔敬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视她的容颜。
崔敬安脚步僵在原地,只觉满院子的鲜花在她出现的一刻黯然失色。
他原本憋着满肚子羞辱与嘲讽的话语,也在此刻哽在喉中,再也吐不出半句。
崔敬安心口竟突兀地狂跳起来,纷乱的心跳仿佛即将冲破胸膛。
这是谁?怎会生得这般艳绝?
便是“京城第一美人”站在她面前,只怕也逊色不少。
“她……是谁?”崔敬安嘴唇微微颤抖,明明亲眼所见,仍无法将眼前的美人与自已的妻子联系在一起。
他身旁的小厮立刻恭敬地答道:“这位就是您的夫人,大公子。”
崔敬安脑袋发懵,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心道:‘她就是苏幼夏?我的正妻,竟这般貌美?’
苏幼夏朝他缓步走来,不动声色,却将崔敬安与小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想:‘谁是你的妻子,早在昨夜,我的夫君便换人了。崔敬安,你少往自已脸上贴金了。’
崔敬安一时震惊过度,跟随苏幼夏一起到了堂前,仍是怔愣愣的模样。
跪下奉茶时,他还在用余光频频偷看身旁的女子,看着她明媚姣好的侧颜,心神愈发涤荡。
竟一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手上,瞬时灼红了手腕。
这一插曲惹得他的母亲徐氏大惊,慌忙拉过儿子的手,仔细查看,连声询问道:“可有烫伤?”
又吩咐丫鬟:“快去把烫伤药拿过来!”
徐氏本就对这桩婚事积怨甚深。
当年崔敬安尚在襁褓之中,就被老侯爷二话不说定下了娃娃亲,她心中已是敢怒不敢言。
但她总觉得这所谓的“指腹为婚”只是老爷子的场面话,但凡有些许自知之明的人家,都不敢真的高攀这门亲。
哪曾想,十八年过去,那乡野丫头还真就拿着信物找上门来,硬生生逼得侯府不得不履行承诺。
徐氏打心眼里替儿子感到委屈。
侯府长子嫡孙,本就该迎娶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乡下丫头。
倒是崔父崔将军笑逐颜开,满心欢喜,直言二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更让徐氏气闷难当。
“怎么这么不小心,魂不守舍的,莫不是被狐狸精勾了魂。”
徐氏虽不满苏幼夏的出身,但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也如崔敬安这般,被她的美貌惊得失了神。
没想到,这乡下丫头,竟有如此天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