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
不过初至侯府时,她性子羞怯,总是微垂着脑袋,美貌也被掩去了三分。
今日再见到,这苏幼夏却是判若两人,见她始终端正地挺直脊背,不卑不亢的模样,风采全然碾压厅内众人。
徐氏心底恨得牙痒,认定这丫头飞上枝头,便露出了狐媚的本性。
苏幼夏听着徐氏的暗讽,神态自若,轻轻抬眸,目光忽然落到崔敬安的颈间。
像是发现了什么,她佯作惊呼:“大公子!你的脖子……是不是也被茶水烫到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红痕?”
苏幼夏声音清脆,落在正厅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崔敬安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他脖子上的痕迹哪里是什么烫伤,分明是昨夜从柳儿那里带回来的。
一想到此事若是被祖父祖母知晓,他非被打断腿不可!
崔敬安心头一阵发虚,慌忙拢紧衣襟,硬声辩解:“你看错了!”
语气虽重,却掩不住那丝心虚。
徐氏闻言,脸上同样大惊!
侯府上下,除了崔敬安的几个贴身小厮,便只有她知晓儿子与柳儿之间的私情。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崔敬安胆子竟大到连新婚之夜也忍不住去寻他那外室!
她目光一转,落在苏幼夏身上,只见她面色淡然,不知方才是有意还是无心地说出那番话的。
徐氏心头也微微发虚,原本在苏幼夏面前耀武扬威的气焰,不知不觉矮了三分。
她生怕苏幼夏再添油加醋,说出什么话来,引得丈夫起疑。
原本还打算在她奉茶时刁难她一番,给她个下马威。
徐氏此刻只能作罢,匆匆喝了茶后,便让他二人前去叩拜老侯爷和老夫人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
金銮殿内,瑞气蒸腾,日光透过高窗斜照而下,映得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愈发威仪逼人。
谢戎一如既往的眉目冷峻,威严如山。
只是今日,他漆黑的眸底似乎隐含着几分轻快的神采,令在场百官皆暗暗心惊。
毕竟,这等愉悦之色,在陛下的脸上几乎从未出现过。
文武百官心照不宣,彼此间不着痕迹地交换眼色。
今日……或许是个机会。
只见张阁老手持笏板,正色而出,沉稳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陛下登基三年,后宫空悬至今,陛下膝下仍尚无子嗣。可江山社稷,根基社本,皆系于皇嗣。”
“臣以为,陛下该早定中宫,广延子嗣,以安天下人心。”
此言一出,众臣屏息。
往常每逢此时,谢戎神色便会立刻冷硬下来,眉心紧蹙,言语间带着不耐道:
“阁老如此着急朕的终身大事,不若先为朕做个榜样,先行娶妻生子。”
此话虽是戏谑,却分外锋利。
张阁老每次都被怼得哑口无言。
谢戎是张阁老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师生情谊深厚,可因为这事,这几年二人却频频生隙。
说来也怪,张阁老二十岁入仕,如今不过强仕之年(四十),可这么多年,他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若说张阁老长得丑也就罢了,可他偏生得仪表堂堂,气度清华,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