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师,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弱极了。
“我马上回去。”
从天津友谊宾馆出来,送完荣晓安,又将薛宴辞送回家,路知行立刻赶去公司开会了。
2o年算是演出行业自新冠疫情后复兴的第一年。
无名乐队各种事情很多很杂,外加且初文化在今年初并购了四支乐队,三月又组了新乐队,单是一些合作、比赛就够忙的了,再加上无名乐队下个月要的单曲、专辑……路知行更忙了。
薛宴辞没回国前,路知行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一头扎进工作里,反倒能过得更舒适,忙完一个阶段,就可以买张机票去美国,去找薛宴辞,尽管从没有见过她,可就在楼下坐天,他也觉得特别满足。
可自从六月见到薛宴辞家里灯亮的那一刻,路知行才深感分身乏术,疲惫不堪。
有家的人,自然会多份惦记,路知行从未现疲惫原来会是如此甜蜜的一件事。
路知行赶到家时,只见薛宴辞侧躺在沙上蜷缩成一团,整件睡裙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立即抱她回卧室,盖好被子。
又反复将手来回搓热,伸进自己袖口试过后,才敢覆在薛宴辞额头上试温度,很烫。
“宴辞,醒醒……咱们去医院……”
薛宴辞眉头皱得厉害,嘴巴都干到起皮了。
距离送她回来,不过五六个小时,就病成了这样,路知行都要急疯了。
“不用,拿退烧药,拿水。”
一句简单的话,薛宴辞愣是分成三段,说了足足一分钟。
吃完退烧药,路知行又给薛宴辞换身干爽的睡衣。
半小时后,又量过一次体温,略有下降,但还在烧。
公司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路知行全按掉了,这些事,哪里能比得上薛宴辞重要。
最后还是明安给路知行连了数十条消息,问他该怎么办。
路知行回,能线上处理的工作就转线上处理,不能处理的,明天下午三点都送到和康名邸;把所有会议都改到线上,安排在明天下午四点以后;至于演出,近三个月都不要安排了;出差,也不要安排。
晚九点,薛宴辞醒了,说想要吃鱼片粥。
路知行扯了羊绒毯子将她裹起来抱去餐椅,从厨房砂锅里盛出一碗温热的粥。
薛宴辞只吃两口就吐了,连着今天中午在唐家宴席上吃的那几根绿菜叶,一起吐进餐桌旁的垃圾桶。
路知行又连忙取了温水给她漱口。
“路老师,可是我好饿啊,怎么办?”
薛宴辞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路老师,我快要饿死了,要不要把你给我吃掉?”
路知行无奈地摇摇头,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撒娇,还有力气玩闹。
薛宴辞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五分钟后,路知行又端出一碗面。
面里只放了几块番茄,有一点点酸,吃起来还不错。
吃过小半碗面条后,薛宴辞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紧接着就跑去书房忙工作了。
路知行明白劝了也无用,自然不多说什么。
他此时能做的,将她照顾好就够了。
薛宴辞身上本就压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