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洗澡,搓到肩膀红痛肿起,她也只是摇着头看了一眼,抱着枕头去了客房。
自那之后,薛宴辞就再也没有进过卧室。
“宴辞,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洗过澡了。”
“宴辞,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宴辞,求求你了,你就看我一眼,可以吗?”
薛宴辞竟然破天荒地转了身,看了面前人一眼。
只要路知行哭了,她总是会心软的。
十一年过去,薛宴辞仍记得那天清晨,路知行站在门外,眼睛亮晶晶的,朝着自己笑,说着早上好。
仍记得他站在客厅,同自己说,宴辞,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自己靠在路知行怀里睡着回笼觉,他身上香极了。
有自己常用的沐浴露的香气,也有自己常用的洗衣液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上来,但令自己很迷恋的青春的气味。
薛宴辞起身,扶着路知行的后脖颈,只很轻的亲吻了他一口,全是眼泪的味道,苦涩、沉重。
“路知行,你走吧,别在我身上耗时间了。”
“以后,也不要再进我房间了。”
“还有,不要再在我面前哭了。”
她是不要自己了吗?路知行哭得更厉害了,可也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好姑娘,你烧了?”
薛宴辞不知道,也许自己是真的烧了吧,才会如此地脑子不清不楚,妄想着除了路知行的怀抱,还有他的亲吻。
失去了前者,也许还能拥有后者。
路知行拿了体温计进来,三十九度二。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给薛宴辞换厚被子,没有早些给她添置冬天的衣服、鞋袜。
退烧药,退烧贴,热毛巾,挨个折腾过一遍。
薛宴辞困到睡着了,路知行在忙什么,她不知道,只感觉他一直守在床边,进进出出的,很烦。
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