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她真的愧疚极了。
叶嘉念从小就很瘦弱,刚好起来一点儿就赶上父母吵架,闹到不可开交。
一家人搬去北京只一年半,没经过她的同意,弟弟叶嘉硕就出生了,父母把爱分给两个孩子,这对女儿来讲,太残忍了。
又两年,薛宴辞就躺进医院了,那时候叶嘉念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太冷静、太聪慧了。
路知行妥协了,对于女儿叶嘉念,他这个做父亲的愧疚并不比薛宴辞这个做母亲的少。
路知行和薛宴辞吵架的那两年五个月,女儿叶嘉念的寒暑假、周末,都是跟着爸爸叶知行在外地演出,在办公室工作。
在飞机、高铁、办公室里睡觉都是常有的事,一个两岁多的小姑娘,从没抱怨过一次,也从没闹过一次脾气。
路知行和薛宴辞吵得最凶的那次,她捏着他的下巴,训话的那天晚上,女儿摸着黑跑到卧室抱了路知行一整晚,父女两个哭了一整晚。
路知行被薛宴辞在书房试探的那个晚上,跪在书房门口的那个晚上,也是女儿拿了她的小被子给路知行,父女两个在书房门口待了一整晚。
“我周一到周五在北京陪孩子,周五晚上过来陪你,好不好?”
薛宴辞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又听到路知行的命令,“不许你像在嘉峪关那时候似的,拒绝我。”
嘉峪关的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
在薛宴辞同路知行吵架说要离婚,将路知行气到摔门走了,哭着在厨房给她做了五菜一汤之前,薛宴辞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路知行对自己而言最重要,事实上却从没把他排在工作前面,一次都没有过。
路知行抱着被子痛哭的那个晚上,求她不要离婚的那个晚上,薛宴辞才看明白自己的心。
路知行何止是最重要的,路知行就是她的命。
离开他,她只有死路一条。
“老公,嘉硕九岁多了,你带着他洗澡的时候要注意看一下。
我这一年忙完,咱儿子就要十岁了。”
“放心吧,咱儿子长得特别标准,特别好看,用不着手术。”
薛宴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第一晚给路知行戴的时候,她夸过他一句,“路老师,你这长得也太标准,太好看了吧。”
那时候的薛宴辞,确实没有任何想要调侃路知行的意思,完全就是夸他和课本上的标准图示长得一样,但颜色比课本上的彩绘图更粉嫩,更好看,也更大一些,也更长一些。
“不许笑。”
路知行板着脸教训一句。
“和你一样标准,一样好看?”
路知行脸红耳热的模样真娇俏。
“哎,薛宴辞,你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一天天地还这么不正经……”
“我当年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基于课本上的知识,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讨论这个事,并没有要调侃你的意思,你怎么能说我是不正经呢?”
那晚二十二岁的路知行坐在床沿上,也和此时一样脸红耳热,“哎,薛宴辞,你能不能正经点。”
回念过去的事,又二十三年过去了。
其实,两人当晚还对型号产生过讨论和质疑,毕竟当时都从拆到x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