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其燥烈,麻黄、细辛助其温散,三藤通络,白芍缓急,牛膝、川断补肝肾强筋骨,木瓜祛湿舒筋,乳香、没药活血止痛,薏苡仁渗湿除痹,当归、丹参养血活血,都是为了让这剂药如矿工挖煤,层层深入,把寒湿邪气连根拔起。\"
妇人接过药方,又犯了难:\"大夫,这药咋煎啊?俺怕煎不好,再中了毒。\"
\"这可是关键!\"岐大夫郑重叮嘱,\"川乌、草乌、干姜、炙甘草、黑豆要先煎四个时辰,用文武火慢慢熬,把毒性煎去大半。然后再下其他药,水开后再煎半刻钟。头煎二煎的药汁混在一起,分四次服,每隔四个时辰喝一次。记住,千万不能急煎急服,这药性子猛,得让它慢慢发力。\"
老两口连连点头,扶着汉子走了。岐大夫望着窗外的雨幕,喃喃道:\"《尚书》云'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这病深在骨髓,寻常剂量怕是难以撼动。\"
三日后,妇人愁眉苦脸地来到岐仁堂。\"岐大夫,俺男人按您说的煎了药,喝了三剂,咋一点不见好呢?\"她搓着衣角,围裙上还沾着煤屑,\"还是疼得夜里打滚,脚脖子还是凉冰冰的。\"
岐大夫沉吟片刻:\"病久根深,怕是药轻了。\"他取过原方,在川乌、草乌旁边各加了个\"六\"字,变成一两二钱。\"回去后按这个剂量煎,川乌、草乌加到一两二钱,还是先煎四个时辰,记住,千万不能省了火候。\"
妇人将信将疑地走了。又过了三日,天刚蒙蒙亮,岐仁堂的门就被推开,这次是汉子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虽然还是一瘸一拐,却比上次精神了许多。
\"岐大夫!见好啦!\"汉子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喝了加量的药,头两天没啥感觉,第三天夜里,忽然觉得脚脖子里有股热流,跟煤窑里的热风似的,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疼了这么久,可算能睡个囫囵觉了!\"
岐大夫笑着扶他坐下,搭脉一看,脉象虽仍沉迟,却比先前有力了些,舌苔的白腻也退了几分。\"这就对了,\"岐大夫点点头,\"久病寒深,非重剂不能取效。就像煤矿里的老积水,得用大功率的水泵才能抽干。\"
他在原方基础上又加了白术三钱,槐花六钱:\"白术健脾燥湿,槐花清血分湿热,防止温药太过生热。\"他叮嘱道,\"接下来每隔三剂,川乌、草乌各减一钱,慢慢减量,直到病愈。\"
此后数月,汉子每隔几日就来岐仁堂调方,川乌、草乌的剂量逐渐减少,病情也渐渐好转。从最初的不能行走,到后来能骑自行车,再到能下地干活,前前后后服了六十多剂药,终于基本痊愈。
这天,汉子特意提了两斤煤矿自产的小米来到岐仁堂,\"岐大夫,俺这病能好,全靠您的神药!\"他卷起裤腿,露出不再肿胀的踝关节,\"您看,现在不光不疼了,连脚脖子都暖和了,跟年轻时一样!\"
岐大夫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样子,捋须笑道:\"不是我神,是老祖宗的医道神。你这病能好,一半靠药,一半靠你自己的阳气。记住,以后再下煤矿,一定要注意保暖,《素问·调经论》说'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阳气足了,寒湿才不容易入侵。\"
汉子连连点头:\"俺记住了,以后下井一定穿厚袜子,戴护膝。\"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