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息风,就像给乱晃的风筝加个坠子,让风邪定住;蔓荆子呢,轻浮得很,能顺着经络往上走,把头上的风邪散出去,配着防风,这俩就像两把小扫帚,专扫头面的风。”
“还有这牛蒡子,《珍珠囊》里说它能‘去皮肤风’,对付你这脸上的毛病是特效药。”岐大夫指着药方上的药名,“再加上蜈蚣、全虫、僵蚕、地龙这四位,都是会爬会钻的,能顺着经络把堵着的地方通开,就像管道疏通器,哪儿堵了通哪儿;白附子和菖蒲能化痰开窍,风邪进去久了容易生痰,这俩能把痰化了,让经络更通畅。”
梅晓娟妈凑近看药方,字写得苍劲有力:“岐大夫,这些药熬着喝,得多久能好啊?”
“十五天一个疗程,差不多就能好利索。”岐大夫把药方折好递给她,“不过有几条得记牢,比吃药还重要。”他拿起纸笔,写了注意事项:
“第一,别再吹空调、风扇了,尤其头脸,就像刚补好的墙,不能再让雨水淋。每天用热毛巾敷敷脸,促进气血转。”
“第二,嘴得管牢,辛辣的、油腻的、海鲜、烟酒都别碰,这些东西像‘助燃剂’,会让风邪更凶。多喝温水,吃点清淡的,小米粥、蔬菜啥的。”
“第三,出门戴口罩,不光挡风,也别用手揉眼睛、摸嘴巴,手上带细菌,你右眼闭不紧,容易进灰发炎。”
“第四,你这孩子别瞎琢磨,越焦虑越影响气血。《黄帝内经》说‘怒伤肝’,肝主风,情绪一乱,风邪更难收。该睡就睡,别熬夜了。”
“第五,吃饭慢点嚼,你右边嘴不灵活,小心饭粒藏在嘴里,别咬着舌头。”
梅晓娟一条一条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又问:“要不要扎针啊?我有点怕疼。”
岐大夫笑了:“针灸是好帮手,不过头三天先用药稳住,等过了加重期,再来扎针,能让好得更快,还能避免脸抽抽、肌肉缩回去这些后遗症。我这针细得很,像蚊子叮一下,不疼。”
第二天一早,梅晓娟妈拎着熬好的药汤来问:“岐大夫,这药熬出来黑乎乎的,有点腥气,孩子不爱喝咋办?”
岐大夫正在给另一个患者号脉,头也没抬:“告诉她,这是‘正风汤’,喝下去,风邪就不敢捣乱了。嫌腥的话,少放两粒冰糖,不影响药效。”
过了三天,梅晓娟来复诊,脸上的歪斜好像重了点,右眼更难闭上了。她眼圈红红的:“岐大夫,是不是药不管用啊?咋更重了?”
岐大夫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又搭了脉:“别慌,这就是我说的加重期,风邪在里头闹腾呢,就像打仗,刚开始敌人还在反扑,等药劲儿上来,就该咱们占上风了。你看你这脉,比前两天沉实了点,说明正气开始顶上去了。”他又调了调药方,加了点黄芪:“这是给正气加点劲儿,让它把风邪赶出去。”
这次复诊,岐大夫开始给她针灸。银针轻轻扎在太阳穴、颊车穴、地仓穴,梅晓娟紧张得攥着拳头,岐大夫一边捻针一边说:“放松点,你看这针,就像给经络通通电,让气血跑快点。《难经》里说‘针所不为,灸之所宜’,咱们这针,就是帮着药把劲儿送到该去的地方。”
扎了十分钟,起针后,梅晓娟试着鼓了鼓腮,好像右边漏气少了点:“哎,好像有点劲儿了!”
岐大夫点点头:“这就对了。回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