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解决了,标自然就没了。"
五天后,张建国又来了。这次他是自己走进来的,脸上有了点血色,说话也有力气了:"岐大夫,您这药真神!吃了三剂,就不拉肚子了,痰也少了一半。昨天下午那热劲儿也没那么凶了,喝一杯水就够了。"
我再给他搭脉,脉象比上次沉实了些,舌苔也薄了一层。"看来脾劲儿缓过来了。"我点点头,"再吃五剂六君子汤,然后换六味地黄丸,早晚各一丸,用淡盐水送服。"
"这就开始补肾了?"他笑着问。
"对,"我给他包药,"脾土稳了,该固肾水了。《金匮要略》说'四季脾旺不受邪',但肾是先天,得跟上,不然脾劲儿再足,也没后劲。"
又过了半个月,张建国带着他媳妇来了。他媳妇拎着一筐刚摘的葡萄,非要往我手里塞:"岐大夫,您可救了老张的命了!现在他晚上睡得香,早上起来还能跟我去公园打太极,比没生病前还精神!"
张建国摸着后脑勺笑:"那天去所里,王大夫见了我都愣了,说没想到这发热还能这么治。"
我接过葡萄,递给小林洗:"不是我能治,是中医讲究'辨证施治'。就像种地,得先看土壤缺啥,再施肥,不能见了草就撒除草剂,那不成瞎折腾了?"
正说着,门口路过几个乘凉的老街坊,看见张建国,都招呼着:"张主任这气色,可比前阵子强多了!"
"那是,岐大夫给调理的!"张建国嗓门洪亮,"以后谁要是发热口渴,可别瞎吃凉药,先来岐仁堂瞅瞅!"
傍晚的阳光透过药柜的格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小林在旁边记着笔记,嘴里念念有词:"发热不一定是热证,痰多大渴也可能是虚...".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想起刚学医那会儿,师父也是这么一点点教我的。中医这门学问,就像这岐仁堂的老药柜,看着普普通通,里头却藏着千年的智慧——辨得清虚实,找得到根本,哪怕是再棘手的"发热谜案",也能迎刃而解。
吊扇还在慢悠悠转着,把药香送得很远,混着窗外的蝉鸣,成了这小镇最安稳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