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块生姜,黄澄澄的带着须根:"这生姜是'呕家圣药',不光能止呕,还能散寒降气。您俩都爱喝凉饮吧?"见两人点头,又道,"寒气一进胃,就像给管道加了冰碴子,气就更难走了。生姜性温,能化掉这股寒,还能帮着厚朴把气往下带。"
他又拿起半夏,白色的块茎带着细密的须根:"这半夏,既能化痰又能降逆。您俩舌苔都厚,说明有痰湿,痰湿就像管道里的淤泥,光通气不行,还得把淤泥清了。半夏就像洗洁精,能把胃肠里黏糊糊的痰湿化开,再顺着厚朴、生姜开辟的道儿排出去。"
年轻人好奇地问:"这三味药都是往下推的,那推得太猛了咋办?"
"问得好。"岐大夫拿起党参和炙甘草,"这就轮到它们俩出场了。党参补脾气,就像给脾胃加把劲;炙甘草调和诸药,就像个调节器,不让前面三味药太霸道。《脾胃论》说'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甘草就是这味甘药,能让整个方子的力道又稳又匀。"
刘婶指着药材问:"那这些药的份量有讲究不?"
"大有讲究。"岐大夫拿起戥子,"厚朴得用15克,生姜10克,半夏10克,炙甘草6克,党参5克。行气的药要多些,补气的药要少些,就像疏通管道,主力得是疏通器,不能让水泥占了大头,不然越补越堵。"他给两人各开了三剂,"水煎服,早晚各一次,喝药后要是觉得肚子咕咕响,或者放几个屁,都是好事,说明气通了。"
年轻人接过药方:"岐大夫,这方子这么灵,是不是所有腹胀都能用?"
"那可不行。"岐大夫摇头,"要是纯虚证,比如大病初愈的人腹胀,就不能用这个。得辨证,就像治水,有的是河道堵了,有的是水源少了,治法不同。您俩这是虚实夹杂,堵得厉害,就得先通后补,通补结合。"
三天后,刘婶和年轻人一前一后到了岐仁堂。刘婶进门就嚷嚷:"岐大夫,您这药太神了!第一剂喝下去没多久,就放了个响屁,那叫一个舒坦!现在肚子平平整整的,昨天还包了饺子,吃了十个都没事。"
年轻人也笑着说:"我这气顺了,胸口不闷了,后背也不酸了。今天特意早点下班过来,想再抓两剂巩固巩固。"
正说着,开馒头铺的老王掀帘进来,手里提着一笼热馒头:"岐大夫,尝尝我新做的红糖馒头。上次您给我开的那个消胀方,真是救了我,现在一天蒸八笼馒头都不觉得累。"
刘婶拍着大腿:"敢情你也用过这方子?"
"可不是嘛。"老王放下馒头,"前阵子总觉得肚子胀,面都发不好,以为是累着了,歇着也没用。岐大夫说我是揉面时总弯腰,气郁在肚子里,给开了这方子,三剂下去就好了。"他拿起一块馒头递给年轻人,"你尝尝,我这馒头发得暄软,全靠脾胃有劲儿。"
岐大夫笑着说:"这就是中医的妙处,同一个方子,能治不同起因的病,只要病机对了,效果就好。就像这馒头,面得发好,碱得适量,才能暄软可口,人体也一样,气顺了,痰湿化了,脾胃才能好好干活。"
小柱子端来茶水,好奇地问:"师父,那要是有人喝了这药没效果,是咋回事?"
"要么是辨证不对,要么是生活习惯没改。"岐大夫拿起厚朴,"就像刘婶,要是还顿顿红烧肉,再好的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