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的炮声还在隐隐传来,那是祖大寿和关宁铁骑在浴血奋战。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写的诗:“杖策必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可如今,雪耻未成,却先成了阶下囚。
消息传到德胜门,祖大寿手里的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督师被抓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城楼下再次冲锋的后金士兵,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旁边的何可纲急道:“将军,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咱们怎么办?”
祖大寿望着宫城方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想起袁崇焕待他的恩义,想起关宁铁骑这些年在辽东的浴血奋战,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怎么办?”他捡起长刀,指向城门,“杀出去!回辽东去!”
当天夜里,广渠门的守军发现,原本驻守在那里的关宁铁骑突然拔营而去,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营寨。而德胜门的后金大营里,皇太极收到了袁崇焕被下狱的消息,他当即下令摆酒庆功。
“大汗,袁崇焕被抓,明军必乱。”范文程举杯笑道,“咱们是不是该趁势攻城?”
皇太极摇了摇头,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北京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忙。”他抿了口酒,“袁崇焕这颗钉子,朕拔了三年都没拔掉,没想到崇祯自己动手了。这北京城,迟早是朕的囊中之物,不急在这一时。”
而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袁崇焕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远处隐约的厮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宁远城头的炮火,想起了皮岛的海风,想起了平台召对时崇祯帝期待的眼神。一切,都像一场醒不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