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残部救出。此役,英军被打死打伤数十人(英方记载“死亡5人,受伤23人”,中方记载“歼敌百余”),被缴获火炮2门、刀枪数百件。
次日,广州附近数万乡勇包围了英军占据的四方炮台。义律派人向广州知府余保纯求救,余保纯竟亲赴现场,用“朝廷已议和”为由,强令乡勇解散。村民们怒斥:“官帮夷人,天理何在!”但终究不敢违抗官府,抗英队伍被迫散去。三元里抗英虽未改变战局,却留下了“三元里前声若雷,千众万众同时来”的民谣,彰显了中国民众“不畏强暴、敢于抗争”的精神。
《广州和约》签订后,英军退回香港,但英国政府对“战果”仍不满意。1841年8月,璞鼎查抵达澳门,取代义律成为全权代表,带来了更庞大的舰队(新增战舰10艘、士兵2000人)。他的任务明确:“攻占厦门、定海、宁波,直逼长江,迫使清政府签订更苛刻的条约。”
厦门之战是璞鼎查北犯的第一站。1841年8月26日,英军进攻厦门鼓浪屿。福建水师提督陈化成(此时暂守厦门)率士兵抵抗,“亲自开炮,击沉英舰一艘”,但清军炮台“炮位固定,无法转向”,很快被英军摧毁。总兵江继芸战死,陈化成突围退守同安,厦门陷落。英军在厦门“劫掠府库,焚烧民居”,将鼓浪屿作为新的据点。
1841年10月1日,英军再次进攻定海(1840年曾被占领,后因疾病撤退)。守将葛云飞、王锡朋、郑国鸿三总兵率5000清军死守。葛云飞“身先士卒,手刃数夷”,胸部中弹仍高呼“杀敌”;王锡朋在激战中“臂断仍持大刀砍杀”;郑国鸿坚守竹山门,直至弹药耗尽战死。三总兵同日殉国,定海再次失陷。这场战役持续六天,清军“无一人投降”,英军也付出“死亡39人、受伤130人”的代价(《英军战报》),是鸦片战争中清军抵抗最激烈的战役之一。
镇海与宁波的溃败则暴露了清军的无能。1841年10月10日,英军进攻镇海,两江总督裕谦(主战派)登城督战,亲自点燃火炮。但总兵谢朝恩战死,提督余步云临阵脱逃,清军溃散。裕谦见城破,投水自尽,留下绝命诗:“城亡与亡,臣节如斯。”(《裕谦年谱》)十日之后,英军占领宁波,“掠走库银12万两,丝绸、粮食无数”,甚至在宁波府衙贴出告示:“愿为英王服役者,免罪赏钱。”
我军?”(《筹办夷务始末》卷二十五)这种认知的滞后,使其始终无法制定有效的战术。
战争带来的苦难,最终落在平民身上。英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厦门被掠走商船300余艘,定海百姓“十室九空”,宁波“妇女投河自尽者数百人”。《申报》(追溯记载)描述:“沿海村落,炊烟断绝,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但中华民族是不会屈服的民族。除三元里外,厦门民众组织“小刀会”,袭扰英军据点;宁波渔民驾小船夜袭英舰,“以火罐烧毁英舰帆布”;甚至江浙一带的“盐枭”(私盐贩子)也加入抗英,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打击英军。这些自发的抗争虽规模有限,却表明:当朝廷无力保护百姓时,民众会用自己的方式扞卫家园。
士大夫阶层也开始反思。魏源在《海国图志》中痛斥“清军腐朽,不抵百姓一怒”,呼吁“合民心以固边圉”;姚莹(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