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若不是仁兄你先前修书相邀,我恐怕还在成都的破院里,与断壁残垣为伴。”
王吉放下酒壶,沉吟片刻,说道:“你也不必灰心。临邛虽小,却是富庶之地,尤其是本地有两大富商,一个是程郑,另一个是卓王孙。这卓王孙更是了不得,家有僮仆八百,光是冶铁的工坊就有十几处,在蜀地商界的声望无人能及。”
他话锋一转,看向相如:“卓王孙有个女儿,名叫卓文君,今年十九岁,是蜀地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三年前嫁与董家,未及一年董郎便去世了,如今寡居在卓府。卓王孙素来敬重有才之士,若你能得他赏识,生计无忧。”
相如闻言,心中微动。他如今最迫切的是解决温饱,点头道:“多谢仁兄告知,只是我如今这般境况,如何能得卓公赏识?”
“这你放心。”王吉笑道,“卓王孙明日要在府中设宴,邀请了临邛的乡绅名士,你可随我前往,只需带上那把‘绿绮’琴,在席间抚琴一曲,再展露些才学,以你的本事,定能让卓公刮目相看。”
相如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既如此,便依仁兄之意。”当晚,王吉让人给相如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又送来了一身新制的浅青色深衣。
次日巳时,司马相如身着浅青色深衣,腰束素色丝绦,虽不是锦衣华服,却也衬得他挺拔俊朗。他抱着用青布包裹的“绿绮”琴,随王吉一同前往卓府。
卓府坐落在临邛城的东隅,朱漆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威严庄重;门楼上悬挂着“卓府”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眼便知是豪门府邸。
进了大门,便是宽阔的庭院,院中栽着两株高大的梧桐,枝叶繁茂,树下摆着几盆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厅内早已摆满了案几,案上陈列着各式佳肴。
卓王孙身着锦袍,立于厅门处迎客。他年约五旬,面色红润,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久掌家业、精明干练之人。见王吉与相如前来,他连忙上前,对王吉笑道:“王县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卓公客气了!!”王吉连忙引荐司马相如,“这位是司马相如先生,字长卿,乃梁园旧客,才学过人,尤擅辞赋与琴艺。”
相如拱手行礼,语气谦逊:“在下司马相如,见过卓公。”
卓王孙微微颔首:“二位快请入内就座。”
不多时,宾客到齐,卓王孙举杯致辞:“今日邀诸位前来,是想与大家共赏春光,望诸位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宾客们脸上都有了几分醉意。王吉见状,起身对卓王孙道:“卓公,司马先生不仅善作辞赋,更精于琴艺,其琴音绝妙,今日何不请先生抚琴一曲,为诸位助兴?”
卓王孙闻言,当即点头:“哦?司马先生还善抚琴?若先生不介意,便请赏脸,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相如起身道:“既蒙卓公与诸位不弃,在下便献丑了。”
他抱着“绿绮”琴走到厅中,将琴放在事先备好的琴案上。他调整了一下琴弦,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第一声琴音便如清泉滴石,清脆悦耳,瞬间压过了厅内的喧嚣。
起初,琴音舒缓悠扬,像是描绘着春日里锦江两岸的美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