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吴之荣打了出去,吴之荣怀恨在心,悄悄拿了书去了金陵,当街告了当时回家省亲的小荣国公。
小荣国公本以为是诬告,也不当回事,拿书随手一翻,正见这清美堂三字,登时起了疑心,原来这清美堂是明教三大正堂之一,小荣国公刚扫平女真,知道这堂号如何来历,就奏请太宗皇帝派锦衣卫来查,果然,这朱佑明正是明教贼人,太宗皇帝大怒,令小荣国带人去剿,谁知朱佑明得了风声,逃的无影无踪,那庄家就可怜了,阖府上下男丁判了斩立决,女眷则流放边关充作军妓,其余参与修书之人,或捉或罚,最有趣的是那吴之荣,本以为立了大功,那料他打秋风一事被小荣国公得知,上了折子,将他也判了流放。”
“哦?还有这等事?”
前番刘毅在扬州也见了一个吴之荣,想着那就是鹿鼎记那个,现下一听癞头僧的话,这个才是真的,不由暗里感叹,
“鹿鼎记里那个吴之荣因庄家一案搭上了鳌拜的线,做了扬州知府,若没有韦小宝,怕还是做官,到了这儿却被小荣国公整得流放,怪不得小荣国是七杀下凡!
对了,庄家女眷是没有死,在直隶被何惕守救下,这儿又是怎的回事?”
刘毅眸光微闪,疑道:
“此案与眼下这方鬼蜮又有何干系?”
“伯爷有所不知。”
跛足道叹息一声,接过话茬,
“这庄家女眷被判流放后,小荣国公觉得她们受了无妄之灾,甚是可怜,暗里令差人多予方便,一路虽是奔劳,倒也不曾受了屈辱,走走停停,到了直隶某处山间,这夜正下大雨,众人就躲在一处废宅中,谁知一伙贼人杀出,将押送差人杀得精光,庄家女眷被吓得昏迷不少,独一位三少奶奶略有胆识,开口问来人是谁,贼人摘下面罩,竟是那朱佑明。
见是仇家,这三少奶奶是破口大骂,径自恼了朱佑明,令手下数十人将满屋女眷奸杀,还要一把火将废宅烧的干净,可怜庄家女眷本就无妄灾,又沦这般死,一丝冤魂不灭,个个化作厉鬼将贼人杀得精光。
大仇得报,一众厉鬼没了执念,本该轮回,谁知这废宅竟是一处聚阴之地,十个厉鬼就作鬼蜮,百个更是厉害,直把这宅子变作是地府鬼门关一般的地方,众厉鬼就在此栖息,也不害人,也不做乱,遇上迷路的还要留宿帮忙,加上阴宅藏得极深,寻常鬼差察觉不到,如此竟安稳过了百年。
但到底是人鬼殊途,鬼蜮幽冥不该与人间相通,否则必生大乱,百年过去,原本的阴宅已成山岳大小,方圆数百里内的亡魂受其吸引,皆会飘来此处,以这里怨气之中,少不得要多出一堆厉鬼为祸人间,伯爷今时遇见,正该将其除去。”
听罢这番讲述,刘毅刀眉顿紧,思忖好一阵后,方道:
“依二位之言,庄家女眷实属可怜,报仇后做的都是善事,虽引来亡魂,却也不是她们之过,缘何不能留她们一命,非要除去呢?”
“此言差矣!”
癞头僧摇了摇头,慨然道:
“佛曰因因果果,奈何奈何!
若庄廷鑨不贪图名利,庄老爷识人甚明,庄家不会有此劫难,况且庄家女眷多活百年,已是上天眷顾,如今不过是送入轮回,比起魂飞魄散可是强的多!”
“这……”
刘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