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剑拔弩张,反而其乐融融。
尚服局那边也是如此。
量体时,宫娥们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未来的中宫之主。
沈栀却大方地伸开双臂,任由她们动作,还好奇地问:“凤袍上的金线,真的是用孔雀羽捻的吗?那得用多少只孔雀?”
她天真又直接的问题,逗得几个小宫娥都忍不住笑了,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沈栀的日子过得有条不紊,安逸又充满期待。而皇宫里的某个人,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自从沈栀开始备嫁,紫宸殿的低气压就没散过。
满朝文武最近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发现,那个前段时间因为要立后,而变得稍微“平易近人”的陛下,又恢复了暴君本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朝时,户部尚书不过是奏报钱粮调度时,小数点后面算错了一位,就被他冷着脸罚了半年俸禄。
工部侍郎呈上的大婚宫殿修缮图纸,被他来回挑了十几遍错处,不是嫌红绸不够艳,就是嫌廊下的灯笼挂得不够密。
最惨的是礼部,整日被传召到御书房,为了一点婚典的细节,被训得狗血淋头。礼部尚书短短几天,头发都白了一圈,看见御书房的门槛都腿肚子发软。
所有人都在想,陛下这怕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吧。
只有魏忠知道,陛下不是焦躁,他是想念。
那种想念,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无处发泄,只能焦躁地来回踱步,用利爪抓挠着铁栏,弄出巨大的声响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天,魏忠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进御书房,殿内一片狼藉。
上好的狼毫笔被折断在地,几份奏折被撕成了碎片,连一方端砚都缺了个角。
凌叙宸站在窗边,一身玄色龙袍,身形笔挺如松,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陛下。”魏忠将汤盅放到一旁,轻声唤道。
凌叙宸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她今日在做什么?”
这已经成了他每天必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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