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栀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默认了。
宴奕沉默了片刻,房间里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沉静,仿佛能将人所有的不安都抚平。
“大哥和大嫂爱你,所以想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有力量,“涟涟也很喜欢你,所以想把你永远放在她身边,让她能时时刻刻保护你。”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攥着杯子的手上。
“但她们的爱,不应该成为你的枷锁。宴家不需要你用不喜欢的东西来作为回报。”
沈栀猛地抬头看他。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如夜,却又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你想学画画,那就去学。”
宴奕的语气平淡,却带着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宴家养得起一个画家。你只需要做你喜欢的事情,剩下的,我来解决。”
这番话听起来是无条件的支持与纵容,但知道他真实性格的沈栀却听出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他是在告诉她,她的自由,她的选择权,都源于他的允许和庇护。
他为她构建了一个看似无边无际的乐园,但乐园的围墙,是他亲手所立。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顾虑,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好闻的雪松冷香。
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顿住,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她的发顶,虚虚地拍了拍。
这个动作克制又温柔。
“别担心大哥大嫂那边,我去说。你只要记住,在这个家里,你可以任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成了耳语,“你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
“早点休息,不要烦恼了。”
说完,他拿过她喝完的空杯子,转身离开了房间,像一阵来去无声的风。
第二天,当沈栀忐忑地拿着填好美术学院的志愿表下楼时,宴礼和戚婷没有半分不悦。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