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中央,是一口尚未盖棺的乌木棺材。
徐嫱的脚步滞住了。
“徐嫱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们欺负。”
徐嫱脑子里蓦地响起杨束说过的话。
“柳家底蕴薄,但天子的恩宠,还是不少的。”
“这朝中大臣,我都能刚一刚。”
“徐嫱好,徐家才能好,她若不开心,我保证,大家都不会开心。”
“……”
徐嫱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有力气往前迈。
棺木里,那人静静躺着。
入目的是勉强拼凑、却依旧触目惊心的残破身躯。
由厚重的寿衣和填充物才勉强支撑出一个人形。
脸上经过了精心修补,覆盖着厚厚的铅粉,试图掩盖摔落造成的创伤,却依旧能看出骨骼不自然的凹陷和缝合的痕迹。
这真的是柳眠吗?
徐嫱的手指无声地蜷缩进掌心。
“你这张嘴,但凡柔和一点……”
徐嫱话语顿住,垂下了眸。
人已经死了,她再追忆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柳眠,你算计了那么多,可曾算到自己的结局?”
“又可曾算到,最后为你料理后事的,是你口中眼盲心瞎、蠢如笨猪的我?”
“为什么不肯听我一句……”徐嫱声音轻不可闻,隐隐透着哭腔。
最后看了眼棺木,徐嫱转了身。
“府上如今是谁管事?”徐嫱目光扫过角落里垂首站立的仆役。
“回徐小姐,是桂文。”仆役恭声道。
“他人呢?”
“吏部尚书的次子在灵堂上对公子不敬,桂文气不过,同他打了起来,伤着头,眼下还在昏迷。”仆役脸上戚戚然,偏头抹了抹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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