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速凝密封胶带,扑到裂口边缘,不顾喷射的毒液溅在脸上身上,疯狂地将粘稠的胶带一圈圈缠绕上去!胶带一接触到冰冷的管壁和腐蚀液,立刻发出更剧烈的“滋滋”声,迅速变黑、硬化,竟然真的开始封堵!
时间在毒雾和剧痛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王大海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杠杆的反作用力撕裂,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格鲁的怒吼变成了痛苦的闷哼,他的半边身体都被腐蚀液浸透,散发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
终于,当最后一圈胶带缠绕完毕,并在速凝剂的作用下迅速硬化成黑色的、丑陋的补丁时,那致命的喷射被强行遏制了!只剩下少量墨绿色的液体从胶带缝隙中渗出。
“成了…咳咳…快撤!”格鲁的声音虚弱不堪,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三人互相搀扶着,拖着被腐蚀的伤躯,跌跌撞撞地冲出毒雾区,回到相对“干净”的通道。王大海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灼伤的肺叶,眼前阵阵发黑。他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被冷却液溅到的红痕和水泡,火辣辣地疼。格鲁的情况更糟,半边脸和手臂的皮肤呈现出可怕的焦黑色,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巴图冰冷的装甲身影出现在通道口。那只独眼扫过被暂时封堵的裂口,又扫过地上三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工人。他的目光在王大海和格鲁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干得…不赖。”巴图的声音依旧粗粝,但似乎少了些平时的冰冷。覆盖着装甲的大手挥了挥,“医疗队!抬走!”
几个穿着浅灰色辅助工制服的人抬着担架跑了过来,动作麻利地将受伤的工人抬走。王大海躺在冰冷的担架上,视线模糊地扫过通道上方纵横交错的管道。在靠近顶部、远离毒雾的一根粗大冷凝管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
一个用暗红色油漆潦草喷涂的符号——一个巨大的、扭曲的“X”!
不是他卡片上那个代表拒绝的、几何化的“X”,而是一个更加粗犷、更加愤怒、带着血与火气息的标记!它像一个无声的呐喊,一个警告,刻印在冰冷的钢铁之上,俯视着下方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战场。
巴图也注意到了那个符号。覆盖着装甲的头颅微微抬起,独眼凝视着那个巨大的、暗红色的“X”。通道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他冰冷的装甲上,也照亮了他那只独眼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冰冷的了然,有沉重的疲惫,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共鸣般的波动?
王大海被抬走了。通道里只剩下机器的嗡鸣、残留的刺鼻气味,以及那个高悬在管道之上、如同伤疤般刺眼的巨大暗红“X”。它和担架上王大海怀里那张卡片右下角的●|||X遥相呼应,一个在冰冷的现实中被愤怒喷涂,一个在神秘的身份上被几何铭刻。拒绝(X)的代价是血肉的灼痛,但拒绝本身,似乎在这座铁幕森严的穹顶之下,并非孤例。巴图沉默地站在巨大的暗红“X”符号下,动力装甲沉重的阴影拖得很长,仿佛与那符号融为了一体。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盖不住皮肉烧焦的淡淡糊味。王大海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浅灰色的医疗凝胶覆盖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