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恭维”,只剩下一种浸透寒意的平静。
“我原以为,黑煞门好歹算是江湖一脉,总该讲些道义规矩,看来是沈某想错了。”
她微微抬头,灰纱无风自动,目光似能穿透帷帽,直刺崔先生。
“纵容手下,屠戮毫无反抗之力的寻常百姓,崔副掌事,这就是你黑煞门刑堂的‘公道’?这就是你口中需要维护的‘颜面’?”
她的语气陡然转厉,字字如冰珠砸落:“恃强凌弱,虐杀无辜,与禽兽何异!就凭这等行径,也配在江湖上立足?”
这话直接将黑煞门的行径贬低到了禽兽不如的地步,更是将崔先生方才的得意衬得无比可笑。
崔先生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怒喝道:“放肆!妖女休得胡言乱语!我黑煞门行事,何须向你解释!拿下了!”
沈青崖轻咳两声道:“且慢。”
她必须拖延,必须确保村民安全。
崔先生狞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怕?”沈青崖微微摇头,“崔副掌事误会了。沈某只是觉得,为一群无关的渔户,搭上崔副掌事的前程乃至性命,实在不值。”
“危言耸听!”崔先生嗤之以鼻,但脚步却微微一顿。
沈青崖不紧不慢,目光似能穿透帷帽,落在崔先生身上:“崔副掌事,你右肩旧伤深入筋膜,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可对?”
崔先生脸色微变。
“你手中这对判官笔,右手比左手重三钱七分,以此强行弥补右肩发力不足,可惜此法饮鸩止渴,反而加重旧伤负担。”
崔先生握笔的手猛地收紧。重量差是他最大秘密!
沈青崖继续道:“这还不算。你呼吸看似绵长,实则吐纳将尽时喉有微嘶,吸气至七分便难以圆满。这是带脉气息郁结,修炼刚猛功法时贪功冒进所致。每逢情绪激动,脐下三寸关元穴便如针刺,伴有腰骶酸软,对否?”
崔先生额头渗出冷汗,脸色由青转白。这些症状,尤其是阴雨天的隐痛和腰骶酸软,分毫不差!
“你……你究竟是谁?”
“一个能救你的人。”沈青崖语气笃定,“你功法隐患已深,再这般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