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铜钱!”
“还有啊,漕帮的刘老大,昨个儿在樊楼喝多了,非说自家祖上是跟程咬金拜过把子的,要表演三板斧,结果一斧子劈歪了,把人家楼梯扶手给砍了,赔了五两银子…”
“今早市集上,有人卖会唱歌的画眉鸟,引得好多人围观…”
陈太初通常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嘴角会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算是回应。
这些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琐事,如同沉闷书房中偶尔透进的一缕清风,虽短暂,却也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松弛。
他知道,这是陈安的一片苦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陈太初全力扑在新政设计之时,一场意外的“风波”
从深宫中漾出涟漪。
延福宫的太上皇赵佶,自那日听陈太初描绘黄山奇石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整日魂不守舍,对着宫苑中的假山石唉声叹气,反复念叨着“黄山之石,究竟如何奇绝?”
“此生若不能亲见,实为憾事!”
甚至开始命内侍收拾行装,摆出一副即将南巡的架势。
这可急坏了皇帝赵桓。
国家初定,百废待兴,新政方启,千头万绪,他这个皇帝尚且病体支离,困守深宫,岂敢让太上皇此时离京远游?更何况,陪驾人选,除了曾勾起此念的陈太初,似乎再无更合适的人选。
可陈太初正值推行新政的关键时期,岂能轻易离京?若因此耽误了国事,如何是好?但若强行阻拦,又恐落个“不孝”
之名,违背了“以孝治天下”
的国本。
左右为难之下,赵桓只得再次将陈太初召入宫中。
福宁殿内,赵桓面带难色,将太上皇的意愿和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末了叹道:“元晦,朕知你政务繁忙,新政更是千钧重担。
然太上皇心意已决,朕……朕实在难以拂逆其意。
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太初听完,沉吟片刻,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抬起头,看向忧心忡忡的皇帝,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陛下,此事或可不必视为负担,反可看作一次……难得的契机。”
“契机?”
赵桓一怔。
“正是。”
陈太初缓缓道,“陛下试想,若新政成功,陛下亦不必再如历代先帝般,终日困于这九重宫阙之中。
这万里江山,锦绣河山,本是陛下之天下,理当亲身巡视,体察民情,而非仅凭奏章了解世态。
此次陪太上皇南巡,正可视为一次预演。”
他走近一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可携部分禁军精锐同行,一来护卫圣驾周全,二来亦可演练新式禁军行军、驻跸、应变之能力,检验军制改革之成效。
沿途可观察州县吏治、民生百态,亲耳听听百姓之声,亲眼看看新政在地方推行可能遇到之问题。
至于京城政务,有何相与诸位大臣坐镇,紧要事务亦可快马传递,臣亦可随行途中处理。
如此,既全了陛下孝道,安抚了太上皇,亦不失为一次体察民情、演练新制的良机。
陛下以为如何?”
一番话,如拨云见日,将一件看似麻烦的私事,巧妙提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