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时光悄然流转,腊月廿九,大名府军器坊的地窖中,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岳飞小心翼翼地用糖水化开密信,王奎那熟悉的蝇头小楷逐渐在羊皮纸上浮现:“金使携国书抵京,索要雪魄糖十万、火药匠百人。
童贯已应,拟以‘修缮艮岳’之名征调各地存糖。”
陈太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焦糖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同时显露出隐藏在其中的血字暗文——这是用糖坊老法写下的密语:“漕帮探得金船腊月十六泊登州,船上铁器朝廷限额三倍。”
“童贯这是要借刀杀人。”
陈太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蘸着糖浆,在桌上绘出幽燕地区的地图,眼中闪烁着忧虑与愤怒,“金人灭辽之后,必定会挥师南下……”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鹧鸪急促的鸣叫声。
亲兵匆匆捧进一个冻得硬邦邦的糖人,说道:“漕帮刚到的辽东货,说是给大人解闷的。”
陈太初眉头微皱,接过糖人,轻轻掰碎。
只见里头掉出半枚辽国狼头符——这正是王奎上次信里提到的金军信物。
糖块上刻着契丹小字:“正月十五,燕京缺糖。
陈太初担心的事还是生了,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还是没有挡住历史的车辙。
“这个老阉货,就是个没卵子的种,想做异姓王,还偏偏没胆量,歪门邪道的东西,一条道走到黑!”
陈太初对于童贯再次联金灭辽联盟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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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名府军器坊的正堂,气氛热烈而紧张。
陈太初手持糖勺,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青瓷碗,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日请诸位来分蜜——”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王铁柱的目光紧紧盯着案上不停跳动的算盘珠子,听着军需官高声唱账:“正月糖酒净利八千贯,按契分作五股。
王家得二千四百贯,厢军将士二千四百贯,府衙八百贯,匠户八百贯,余下一千六百贯入军器坊公账……”
“慢着!”
漕帮把头赵疤眼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咱兄弟运货趟河,风里来雨里去,怎么不见有分润?”
陈太初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推过一碟糖霜,说道:“赵把头细看运单,每船抽取五十斤糖的脚钱,早已经折算进漕帮的月例里了。”
说着,他用指尖蘸了蘸糖,在案上画了个圈,继续说道,“下月起开通西夏商路,糖车要配备双马护卫——这镖银嘛,就从将士分红里另支一份。”
此言一出,满堂轰然叫好。
几个厢军都头当场赌咒誓,要亲自押车,仿佛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他们深知,这不仅意味着额外的收入,更是陈太初对他们的信任。
城西新开的“燕赵糖坊”
在夜里宛如一座不夜城,灯火通明。
前院熬糖的甜雾弥漫开来,仿佛一层轻纱,巧妙地遮住了后院锻铁时迸溅的火光。
柳师傅正挥舞着大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