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俺带到了。
怎么做…你们自己个儿决定。”
说完,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浑身一松,竟真的就从身后摸出一个磨得亮的朱红葫芦,拔开塞子,“咚咚咚”
仰头灌了几大口。
清冽的酒液顺着他虬髯淌下,他畅快地哈出一口白气,咂摸着嘴,脸上又露出那种满足的憨笑:
“甜!
真他娘的甜!
喝来喝去,上了年纪了,还是咱自家酿的米酒对味儿!
什么琼浆玉液…嘿,比不上这个!”
他将葫芦塞好,随意地挂回腰间,再不看众人一眼,转身,迈着那沉稳如山的步伐,一步一步,踏着血泊,向着工部的方向走去。
那铁塔般的背影,在铅灰色天光与弥漫的血雾中,竟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独。
只留下整条死寂的长街,无数双震惊、茫然、挣扎的眼睛,和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岳飞端坐马上,沥泉枪依旧低垂,冰冷的面甲下,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他握着枪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风,卷着硫磺与血的腥气,呜咽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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