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眼前一黑,身子也向后软倒。
杜彦明更如被抽了筋一般,呆呆地跌坐在地,好一会儿,才恸哭出声。
乐瑶离柳玉娘最近,见她晕厥,立时向前探身,一手慌忙托住从母亲怀中跌落的杜六郎,另一臂堪堪垫住柳玉娘后脑,免得她磕在坚硬的车板上。
“周婆,快扶住她!”
乐瑶快撑不住了。
“哎哎……”
周婆方才看呆了,闻声才如梦初醒,慌忙将柳玉娘半搂在怀,一边拍打其面颊,一边用力掐她人中。
“柳家娘子醒醒!
你可千万不能倒!
孩子还指着你呢!”
见柳玉娘暂时有人照料了,乐瑶便将目光重新落在杜六郎身上。
这孩子一路跟着父母流亡,风餐露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抱在怀里轻飘又硌人,那触感叫乐瑶实在难过。
她显然忘了她自己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看到那随口胡诌便转身要走的乐怀仁,更是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乐瑶前世自小在恩师的诊所打混,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乐怀仁不想医治杜六郎的私心她一瞬便想到了,不想担责或是力有不逮都罢了,也算人之常情,但他却不能这样胡乱吓唬人,这便是没有医德了。
忍不了了,她抬眼瞪视乐怀仁的背影,叱骂道:“你这人连脉都没给孩子把过,怎么能这样草率下定论?”
乐怀仁脚步顿住,惊异地扭过身来。
而此时,接到禀报的岳峙渊也正逆着人流打马过来。
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