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需要找一个人。"他压低声音,趁张子昂转身和手下说话的间隙,"当年参与北封祭坛封印的最后一位幸存者。"
苏绾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扫过木盒里焦痕斑驳的地图:"我知道他在哪。"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金属齿在掌心压出红印,"但这次必须低调——"
"苏小姐,顾先生。"张子昂突然回头,笑容比刚才更真切了些,"备案手续去楼上办吧?"
顾昭应了声,在经过张子昂身边时,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和金牙李常抽的雪茄味,像极了。
两人走出档案室时,苏绾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顾昭落后半步,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穿衣镜——镜中倒影里,有道黑影正从二楼转角闪过,帽檐压得极低,露出半枚泛着金光的后槽牙。
"苏绾。"他捏了捏对方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十一点,你家老宅东墙第三块松动的砖下。"
她微微颔首,发梢扫过他手背。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两人脚边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两柄并鞘的剑。
档案室的铁门在身后"咔嗒"锁上时,顾昭摸了摸怀里的日记本。
师父的字迹还温热着,而窗外的夜色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就像当年北封祭坛下的异响,就像此刻他掌心那片发烫的鼎片。
苏绾的车开出苏家祖宅时,后视镜里闪过道模糊的人影。
顾昭侧头望去,只看见门廊下那盏琉璃灯在风中摇晃,灯影里,半枚金牙闪过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