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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按在胸口灵契处，调动所有点化之力，左手则朝着玉衡令伸去。
灵脉在他皮肤下窜动，像无数条银色小蛇，顺着他的手臂钻进漩涡，与那些紊乱的灵脉缠绕、交织，竟在他周围织出一层半透明的光茧。
"灵维屏障！"柳妃的惊呼混着铃声传来。
顾昭这才发现，他无意识间竟用灵脉构建了防御层。
黑焰撞上来时，光茧泛起涟漪，却没有破裂。
他趁机又往前一步，指尖终于触到了玉衡令的碎片。
那一瞬间，整个镜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昭的神识突然被拽进一片混沌。
他看见年轻时的师父跪在青石板上，正用细毛刷清理一块带血的玉；看见玉衡令完整时的模样，在月光下泛着羊脂白的光；看见师父失踪那晚，玉衡令突然炸裂，碎片穿透窗纸，消失在夜色里。
"魂匣为信，修复为道。"
苍老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是师父的声音。
顾昭的眼眶瞬间滚烫，他终于明白——师父从未离开，他的意志、他对古物的守护，都藏在这玉衡令里，藏在每一道需要修复的灵脉里。
"以灵为引，以心为契。"顾昭默念着修复口诀，将全部点化之力注入玉衡令。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像是被封死的泉眼突然涌出水来——那是"灵维重构"的力量，顺着他的指尖流入玉片，将裂痕一点点填补。
镜界突然大亮。
原本旋转的灵脉漩涡开始逆向转动，所有古物碎片像被磁铁吸引，朝着玉衡令飞去。
梅瓶的残片自动拼合，釉色重新变得莹润；断剑的缺口被金漆填补，剑身泛起冷冽寒光；绢画的破洞被丝线织补，仕女的眉眼重新清晰。
影无尘的黑焰在这光芒中滋滋作响，像被火烤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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