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连副好药都买不起。”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陈家的一个管家找上门来了。”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悔恨,“他说他们老爷心善,知道我们家遇到了难处,愿意借钱给我们治病。”
“陈家能这般好心?”楚元化微讶。
“当时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以为陈家总算有点良心了。”老人苦笑着摇头,“那管家说得很好听,说只要我们签个借据,就可以先借五两银子给大牛治病,还说到时候也能让我儿见到儿媳妇。”
“我儿子虽然不识字,但为了活命,为了能再见到翠花,还是按了手印。”老人的声音里满是悔恨,“我们当时以为,五两银子虽然多,但慢慢还总能还上的。”
“然后呢?”楚元化追问道。
“然后,陈家真的派了个大夫来给大牛看病。”老人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那个大夫说大牛伤得很重,需要用很贵的药材才能治好。”
“每次开药都要好几两银子,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老人捂着脸,声音里满是无奈,“那大夫就说,没关系,可以再借,反正陈老爷仁慈,不会计较的。”
“我当时只想着救儿子,什么都顾不上了。”老人的眼中满是泪水,“就这样,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借钱买药。可大牛的病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重……”
“我儿子就这样在痛苦中熬了三个月,最后还是走了。”老人泣不成声,“临死的时候,他还拉着我的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说一定要救出翠花,一定要为她报仇……”
“那翠花呢?”沈隽意问道,心揪得紧紧的。
“翠花听说大牛死了,当天晚上就在陈府的后院上吊自尽了。”老人哽咽道,“她是个烈女子,宁死也不愿意受辱……”
“陈大公子见翠花死了,不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恼羞成怒。”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愤怒,“他说是我们家害死了翠花,让他损失了一个美人,要我们赔偿他的损失。”
“随后的一段时日里,他就让手下拿着借据来找我们讨债。他们说我们欠了二十两银子,现在连本带利是五百两,限我们三天内还清。”
“五百两?”沈隽意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解,“您方才不是说,当初只借了二十两吗?”
“是啊,我也糊涂得很,怎么就变成五百两了?”老人满脸困惑,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他们拿出那张借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五百两。可我儿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哪里看得懂借据上写了什么?定是被他们糊弄了啊!”
“这分明是设局坑骗!”楚元化怒声拍了下旁边的断墙,震得尘土簌簌落下,“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连孤儿寡老都不放过!”
“我们哪有五百两银子来填这个窟窿?”老人苦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陈家的人就说,没钱就拿房子田地抵债。”
“就这样,我们家那三亩薄田,还有那间住了一辈子的破屋,全被他们抢走了……”
“可就算把房子田地都算上,也值不了五百两吧?”沈隽意沉声道,心头的火气越烧越旺。
“是啊。”老人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们说田地抵不够没关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