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还把我八岁的孙女小燕给抓走了,说要卖到青楼里去抵债啊!”
“什么?”沈隽意和楚元化同时惊怒起身。
“小燕还是个孩子啊!才八岁!”老人猛地捶着胸口,老泪纵横,“她是虎子的亲姐姐,梳着两条小辫子,见了谁都甜甜地笑……现在被他们掳走,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啊!”
“现在他们又来抓虎子,说要把他卖给人牙子,卖到不知名的乡里给人家当孩子!”老人死死抱住身边的虎子,枯瘦的手臂抖得厉害,“虎子是我最后的念想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们把孩子抢走!”
小男孩虎子听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只是紧紧攥着爷爷的衣角:“爷爷,我不被卖掉,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还要找回姐姐……”
“虎子不怕,爷爷护着你。”老人哽咽着安慰,可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哪里有半分底气。
沈隽意听完这段血泪交织的遭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闷得发疼。
这个陈员外一家,简直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连稚童都不放过,如此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官府就不管吗?”沈隽意强压着怒火问道,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缓缓摇头:“我们也想过报官,可那陈员外在这里势力通天,连县令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算告到衙门,也不过是自讨苦吃啊!”
“这县令简直是昏聩无能,不配穿那身官服!”楚元化怒不可遏,腰间的佩剑“噌”地弹出半寸,寒光凛冽。
“没办法啊……”老人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世态炎凉的无奈,“有钱有势的人,在这地界上能翻云覆雨。我们这些穷苦人,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能替我们做主呢?”
“老人家,那个陈员外的全名是甚?”沈隽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冷得像冰。
“陈德华。”老人一字一顿地说,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咬碎,“他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员外,家里养着上百号打手,听说连知府大人跟前都有他的门路,狠得很啊!”
“陈德华……”沈隽意低声重复了一遍,眯了眯眼,指尖在袖中暗暗攥紧。
“恩公,您可千万不能去招惹他!”老人见状,急忙拉住沈隽意的衣袖,满脸焦急,“他心狠手辣,您单枪匹马,斗不过他的!我们祖孙俩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连累您啊!”
“是啊恩公,您快走吧。”虎子也仰着小脸,泪汪汪地劝道,“那些坏人好多好多,手里还有刀,会砍人的。我们不想您出事……”
沈隽意看着这一老一小,明明自己身处炼狱,却还在担心旁人的安危。
这份在苦难中不曾泯灭的善良,像一根针,轻轻刺在他心上,又酸又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却愈发坚定。
“老人家,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沈隽意扶稳老人的胳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您先顾好自己和孩子。”
说着,他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