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便知。”
他抬眼看向阶下待命的虾兵,那些虾兵身披亮甲,手持长枪,闻言立刻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出整齐的脆响。
“传我的令,”
敖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湄洲岛,将那持有海境共主令牌的女子请来龙宫。
记住,是‘请’,不可失了我东海的礼数,但也绝不能让她跑了。
若她不肯来……”
他顿了顿,指尖在扶手上重重一按,“便告诉她,东海龙宫容不得旁人撒野,她伤了我儿,总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遵旨!”
虾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随后便转身,踏着整齐的步伐退出殿外,亮甲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很快便消失在宫门外的海流中。
敖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父王,就这样让她来龙宫?若是她耍什么花招……”
“花招?”
敖广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训斥,“在我东海龙宫,纵是神仙也得守我的规矩。
她若真是海神后裔,本王自当以礼相待,问清令牌的来历;若只是个借令牌招摇撞骗的凡女……”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王便让她知道,海水的滋味,从来都不只是咸的。”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海流穿过珍珠帘幕的轻响,和龟丞相偶尔的咳嗽声。
敖广重新闭上眼,手指却又开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只是这一次的节奏,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而此刻的湄洲岛,正是暮色四合之时。
夕阳的金辉洒在海面上,将粼粼波光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归航的渔船三三两两地泊在岸边,桅杆上的帆布被海风鼓荡着,出哗啦啦的声响。
沙滩上,渔民们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忙着卸渔获、补渔网,而是簇拥在一块巨大的礁石旁,围着一个身着粗布衣裙的年轻女子,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涨潮时的浪涛般汹涌。
“默娘!
你真是我们湄洲岛的福星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渔民,手里还攥着刚收网时留下的麻绳,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要不是你,今天那巨浪怕是要掀翻咱们十几条船,我们这些人早就喂了鲨鱼了!”
被围在中间的女子正是林默。
她额前的碎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脸颊上还沾着几点海水溅起的盐粒,身上的衣裙也湿透了大半,紧紧贴在单薄的身上。
但她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此刻正带着几分无奈看着周围的人。
“张伯伯,您别这么说,我也只是恰巧……”
“什么恰巧!”
旁边一个年轻的渔夫立刻打断她,脸上满是崇拜,“我们都看见了!
那龙太子带着巨浪冲过来的时候,是你站在礁石上,手里的令牌一亮,海里的鱼就像疯了一样涌上去,硬生生把浪头给挡回去了!
默娘,你是不是得了海神爷的指点?”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更兴奋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就说默娘不一样,上次台风天,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阿福从海里捞上来,那时候我就觉得她身上有股子仙气!”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