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了些客套话,问她是否还需要新的洋流图,接着笔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
“……西海敖闰已在朝堂上难,言你与异域神只结交过深,恐引域外之力扰动四海根基。
老龙知你行事有分寸,然龙族规矩森严,西海一脉向来跋扈,你需得收敛些才是。
莫要再与那些波斯商船往来,更不可与安舍神等域外神明有所牵扯,免得失了分寸,引火烧身……”
信纸的边缘被林默捏得微微皱。
她想起哈桑临走时的鞠躬,想起那些留在祈愿台的异域信仰之力,想起《四海渔图》上标注的、属于两个文明的航线。
“结交过深?”
她低声重复着,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难道四海就该永远各守一方,连商船往来、互通有无都算‘搅乱秩序’?”
老龟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叹了口气。
他缩了缩脖子,龟甲上的青苔抖落几片:“林姑娘,你是凡人,不懂龙族的忌讳。”
他抬起前爪,指向远方的海平面,“四海虽连,却各有疆域。
东海认妈祖,西海敬安舍,南海奉祝融,北海拜玄冥,千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
敖闰担心的是,你这一来二去,让异域的神明觉得有机可乘,到时候……”
“到时候就怎样?”
林默抬眼望他,目光清亮,“因为怕冲突,就永远关起门来?哈桑的船队带来了胡椒,带走了渔网,他们敬畏这片海,也守护这片海,这样的‘异族’,难道也是威胁?”
老龟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摇了摇头:“你呀,性子太烈,倒像极了当年的妈祖。”
他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不瞒你说,老龙王也觉得敖闰小题大做。
只是龙族规矩立了千年,西海又握着波斯湾的航线,不好明着驳他的面子。”
他说着,从腹甲下又摸出一颗东西——那是颗鸽卵大小的珠子,通体透明,里面仿佛有水流在缓缓转动,握在手里带着沁人的凉意。
“这是传讯珠,老龙王给你的。”
老龟的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西海的虾兵蟹将真来捣乱,或是敖闰亲自寻衅,你就捏碎它,东海的巡海夜叉半个时辰内必到。”
林默接过传讯珠,珠子在掌心微微烫,像是握着一颗浓缩的深海。
她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那是属于东海龙族的威压,足以震慑寻常水族。
“龙王他……”
“老龙王说了,”
老龟打断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暖意,“四海相通,本就不该有那么多壁垒。
只是龙族老骨头多,转不过弯来。
你且先看着,真要闹起来,他不会坐视不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珠子还有个用处,能让你听懂水族的话——西海那边的鱼虾,说不定会来探消息,你知道了总好应对。”
这时,阿福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鱼干过来,见两人说得郑重,便把盘子放在旁边的礁石上,小声说:“丞相尝尝?放了胡椒的,比上次的还香。”
老龟看了看鱼干,又看了看林默,忽然笑了——那笑容在布满褶皱的脸上绽开,竟有种孩童般的狡黠。
“罢了,老身也犯一次规矩。”
他伸出前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