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指着墙上刚挂好的本源之石拓片,上面“倾听”俩字还闪着光:“就凭这俩字。瀚当年就是觉得自己最厉害,谁的话都不听,才栽了跟头。现在咱要一起守这片海,就得把‘平等’俩字刻在心里。”
她看向那个年轻龙族:“龙族法力强,可渔民知道哪片海域有暗礁,能帮你们避开危险;水族能呼风唤雨,可人类的科学家能算出洋流变化,提前预警海啸。少了谁都不行,凭啥分高低?”
又转头对阿福说:“凡人是弱,可你们造的船能运物资,织的网能帮水族捞垃圾,这些功劳,难道就比水族守护海域的功劳小?”
一番话说得两边都没了声。墨须晃了晃触手,突然说:“我觉得行。上次我被渔网缠住,就是个凡人跳下来救的我,他也没法力,照样是条汉子。凭啥他犯了错就得重罚,我犯了错就轻饶?”
敖丙也点头:“平等好。省得以后扯皮,说谁偏向谁。就像上次清理近海垃圾,人类阿福带了一百多号人,干了三天三夜,比我们水族还卖力,这功劳就得一样算。”
阿福咧嘴笑了:“林默说得对!咱跟水族,就跟左手和右手似的,少了谁都玩不转。平等,就该平等!”
就这么着,公约里最关键的几条定了下来。人类承诺不滥捕、不污染,还主动担起修复海洋的责任;水族要求保护繁育地和禁地,伤害水族要公正审判;而林默加的那条“平等条款”,像根定海神针,把两边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等书记员把条款抄好,念了一遍,各族代表挨个在上面摁了手印——人类按的是手印,龙族按的是龙爪印,鳄鱼族按的是鳞印,深海族则印了个湿漉漉的触手印。
阿福捧着抄好的公约,跟捧着宝贝似的:“这下好了,有规矩管着,咱跟水族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鳄鱼族长难得笑了笑,露出两排尖牙:“别光说漂亮话,到时候你们人类要是不守规矩,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放心!”阿福拍着胸脯,“谁要是敢坏了规矩,不用你们动手,我们人类自己就先不饶他!”
议事厅外,本源之石上的“倾听”二字还亮着,好像在笑着听厅里的动静。海风吹过新砌的墙,带着股咸腥的味道,却让人觉得踏实。毕竟,规矩定下来了,心也往一块儿凑了,往后这片海,该能慢慢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