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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能用就行。
林晚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动手整理那点可怜的行李。
衣服塞进狭小的衣柜,洗漱用品放到厨房旁边那个简陋的、只有一个水龙头的水池边。
她特意把几包方便面和一袋在楼下小市买的冻饺子塞进了冰箱冷藏室。
关上冰箱门时,她似乎感觉到门轴出一声极其轻微、干涩的“吱呀”
声,像是老人的叹息,转瞬即逝,淹没在持续的嗡鸣里。
夜晚很快降临。
筒子楼里的喧嚣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以一种更生活化、更嘈杂的方式展开。
楼上传来拖拽家具的刺耳摩擦声,隔壁夫妻压低了嗓音的争吵,不知哪家小孩尖利的哭闹,混合着电视里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如同无数根细针,穿透薄薄的墙壁,扎进林晚疲惫的神经。
她躺在铺着廉价床单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
老旧的弹簧床垫在她身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窗外是隔壁楼那堵压抑的、近在咫尺的墙壁,连月光都吝于光顾。
只有那台冰箱,在厨房的角落里,持续不断地出低沉的嗡鸣,如同一个固执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晚的意识终于被疲惫拖入混沌边缘时,一个声音,一个极其清晰的、不属于这喧嚣背景音的声音,骤然刺破了昏沉!
“咔哒!”
清脆,短促。
像是某种硬塑料开关被用力拨动的声音。
林晚猛地惊醒!
心脏在寂静的深夜里疯狂地擂动起来!
她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侧耳倾听。
黑暗中,除了楼上偶尔传来的走动声和那无处不在的冰箱嗡鸣,似乎……并没有异常?
是幻听吗?还是楼里谁家开关门的声音?她紧张地想着,试图说服自己。
也许只是太紧张了。
然而,就在她精神稍微放松,准备再次尝试入睡的时候——
“嗡……”
那持续不断的冰箱运行声,似乎……变了?
不再是那种低沉的、均匀的嗡鸣,而是带上了一种奇怪的、间歇性的、类似电流不稳的震颤。
声音似乎也变大了一些,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般的杂音。
林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再也躺不住了,猛地坐起身。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口通向厨房的那一小片黑暗区域。
一种莫名的、冰冷的预感,如同滑腻的毒蛇,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赤着脚,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冰凉的水泥地面透过薄薄的袜子传来刺骨的寒意。
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挪向卧室门口,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她停在门框边,借着窗外远处城市霓虹灯投进来的一点极其微弱的光线,看向厨房角落。
那台巨大的、灰白色的旧冰箱,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
但它的冷藏室门……
竟然开了一道缝!
一道大约两指宽的、黑黢黢的缝隙!
冰箱内部运作的冷光,极其微弱地从那道缝隙里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