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牙齿却泛着黑,像是被烟熏过。
“她们不该死的。”
姑娘的声音从玻璃后面传来,带着哭腔,“那天晚上我去送验收单,看见有人往草垛上泼汽油……”
张诚的手指僵在窗把手上。
玻璃突然“咔嚓”
一声裂得更大,雨水混着暗红的液体涌进来,打湿了他的衬衫。
他看见姑娘的影像开始扭曲,蓝布衫变得焦黑,头蜷曲着,像被火烧过,手里举着张验收单,正是o73号,上面的“冤”
字在滴血。
“柜子后面……”
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像被火焰吞噬,“帮我……”
影像消失时,玻璃彻底碎了,冷风卷着雨灌进来,吹得档案柜的门“砰砰”
直响。
张诚退到7-3档案柜前,想起姑娘最后说的话,伸手推了推柜子。
档案柜比想象中轻,他用了点力就把柜子挪开了半尺。
柜子后面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缝,缝里塞着些焦黑的纸片,像是被烧毁的文件。
张诚用镊子夹出纸片,拼凑起来,能看清上面写着“拆迁队……私藏……纵火……”
几个字,后面的字迹被烧没了。
墙根处有个小小的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张诚蹲下去摸,指尖触到个金属物件,掏出来一看,是枚铜制的打火机,外壳刻着朵玉兰花,和验收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打火机的内胆是空的,但凑近了闻,能闻到股淡淡的汽油味。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噔噔噔”
地往特藏部跑,皮鞋跟敲地面的声音和张诚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猛地站起来,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四十多岁,脸膛黝黑,手里攥着根撬棍,眼神凶狠得像头狼。
“你在这儿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张诚认出他是档案馆的临时工老郑,平时负责搬运档案,听说以前是城南拆迁队的。
“我……我整理档案。”
他把打火机攥在手心,金属的冰凉让他稍微镇定了些。
老郑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验收单,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
“柜子后面,”
张诚往后退了一步,“你认识周慧?”
老郑的脸抽搐了一下,突然举起撬棍冲过来:“不该看的别瞎看!”
张诚转身就跑,后背撞到档案柜,上面的档案盒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老郑身上。
他趁机冲到门口,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在走廊里,手里的打火机飞了出去,落在水磨石地面上,出清脆的响声。
老郑追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墙上撞。
张诚的后脑勺磕在砖墙上,疼得眼冒金星,恍惚间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正举着验收单对着老郑,单子上的“冤”
字变得鲜红,像在滴血。
“是你放的火,”
姑娘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你想掩盖私吞拆迁款的事,怕周慧报上去,就推她撞在柜子上……”
老郑的动作僵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