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猛地爆出来,瞬间撕碎了所有残存的希望。
她扑倒在儿子小小的、尚有余温却已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整个世界仿佛在她眼前轰然崩塌。
周围的医护人员沉默着,脸上写满了沉重和哀伤。
有人默默拉上了平车周围的隔帘。
夏薇僵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支没用上的肾上腺素空安瓿。
冰冷的玻璃硌着她的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目光越过痛哭的母亲,越过那象征着死亡的隔帘,再次投向那个角落。
空荡荡的蓝色塑料椅,沉默地立在那里。
旁边的输液架上,那个吊瓶彻底空了,透明的袋子软塌塌地垂着,一滴液体也挤不出来。
针头依旧套着无菌帽,悬在冰冷的空气里,像一个完成了任务的、冰冷的句号。
凌晨四点二十分。
张阿婆死于1948年2月16日凌晨四点。
陈小宇死于2o年1o月7日凌晨四点二十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附骨之蛆,瞬间攫住了夏薇。
她只觉得手脚冰凉,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感,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罩住,几乎窒息。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软的身体。
视线模糊,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护士服口袋——那里装着那本她随身携带、记录着病人基本信息的巡房记录本。
她需要确认!
确认那个名字!
那个时间!
手指僵硬地翻开记录本,借着护士站惨白的灯光,目光急切地扫向最新的一行。
墨迹清晰,是她自己的笔迹:
“2o1o7,o4:o5,患者陈小宇,男,8岁,高热惊厥伴呼吸困难,予退热、解痉、吸氧,建立静脉通路,液体输入中,生命体征暂稳……”
就在这一行记录的下方,空了几行的地方,一行全新的、墨迹异常浓黑、仿佛刚刚才写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