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念出来!
一个字!
一个数!
都不行!
听见没?!”
最后,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低吼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尤其!
别手贱!
去开那柜门!
想都别想!
那门……只能从里面……或者交接的时候,两个人!
用钥匙!
一起开!
记住了吗?!
一次!
一次也不行!
!”
陈默被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深切的恐惧震慑住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比周围的低温更刺骨。
他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干:“记……记住了。”
老刘不再看他,仿佛刚才那番用尽全力的警告耗尽了他所有的生气。
他演示了一遍如何查看监控(画面大部分静止,只有惨白的灯光和冰冷的柜门),如何核对登记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姓名、编号、死亡时间、存入日期),如何记录温度(墙上的温度计恒定指着-18c)。
他的动作缓慢而精准,带着一种仪式般的麻木。
交接完,老刘把那一大串沉甸甸的、冰凉的黄铜钥匙塞进陈默手里,像是塞过来一块沉重的寒铁。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片沉默的银色柜群,眼神复杂难辨,然后头也不回地、佝偻着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冷藏室。
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哐”
地一声合拢,将陈默独自留在了这片冰冷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金属墓穴之中。
时间在极致的低温下仿佛也被冻结了。
制冷系统低沉的嗡鸣是唯一恒定的背景音。
陈默裹紧了放的加厚棉大衣,依旧冻得瑟瑟抖。
他不敢远离操作台,目光在监控屏幕和那本厚重的登记簿之间来回移动。
登记簿的纸页泛黄脆,上面是不同笔迹留下的记录,有些字迹工整,有些潦草,还有些……带着难以言喻的颤抖。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编号,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如今冰冷僵硬的生命,就躺在这四周某一个冰冷的金属抽屉里。
这种感觉让他头皮麻。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里下载的电子书上。
但这里的寂静是活着的,是有重量的。
它压迫着耳膜,放大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他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流动声,甚至……仿佛能听到霜花缓慢生长的细微“滋滋”
声。
偶尔,从制冷管道深处会传来一声轻微的“咚”
响,或是某个柜门因为温度变化出极其细微的金属收缩“咔哒”
声,都能让陈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跳起来,心脏狂跳半天才能平复。
老刘那张麻木而恐惧的脸,和他嘶哑的警告,总在不经意间浮现。
陈默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一排排沉默的柜门,尤其是……3号柜区域。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片区域的寒意,似乎更重一些。
时间缓慢地爬向午夜。
疲惫和寒冷交替侵袭着陈默的神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