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对着床底下说:“陈老太太,您别吓他们了。
他们都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您走得安心,剩下的也我们都给您处理了,您就别惦记了。”
说完,她又晃了晃铜铃,这次“叮铃”
声更响了些。
过了一会儿,她直起身,对我们说:“没事了,她走了。”
我和王大爷都愣了,过了好一会儿,王大爷才敢说话:“刘护士长,您、您能看见她?”
刘护士长摇了摇头:“看不见,但能感觉到。
她没害人,就是心里有疙瘩。
我跟她念叨念叨,她就明白了。”
那天晚上,刘护士长在3o7待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们都睡着了才走。
后来我再也没听见输液声,也没看见过影子。
出院那天,我特意去护士站跟刘护士长道谢,她笑着说:“不用谢,陈老太太也挺好的,就是太执着了。
你们以后要是想起她,就给她烧点纸钱,跟她说说话,她就开心了。”
我出院后,按照刘护士长说的,去纸钱店买了些纸糊的输液瓶和纸钱,在十字路口烧了。
烧的时候,我对着火堆说:“陈老太太,您别再惦记输液了,好好去该去的地方吧。
祝您在那边一切都好。”
火苗“噼啪”
响了两声,像是在回应我。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市一院住院部,但偶尔会想起3o7病房,想起那位没见过面的陈老太太。
或许有些厉害的人,不是故意要吓人,只是心里还有没完成的事,还有没放下的执念。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多一点耐心,多一点理解,帮他们把心里的疙瘩解开,让他们能安心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