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下。
走廊尽头,最后一间。
这简直是所有恐怖故事的标准开场。
“……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没了。”
他答得干脆,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嫌不好?那你再去别家看看?”
我沉默了。
雨声渐大,敲打着门口破旧的雨棚。
手机屏幕彻底变黑,自动关机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掏出身份证:“就这间吧。”
登记,交押金。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钥匙牌上印着模糊的“4o8”
字样。
递给我时,他的手指冰凉,似乎无意地碰了一下我的手掌。
就在我接过钥匙转身要走的瞬间,他忽然极快地、含混不清地低声说了一句:
“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别开门,也别看猫眼。”
我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他却已经重新缩回了椅子里,眼皮耷拉着,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幻觉,或者是他的一句梦呓。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那老旧的铁栅栏门运行时出“哐当哐当”
的巨响,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听得人心惊肉跳。
电梯内的灯光昏暗闪烁,贴满了各种暧昧不清的小广告。
四楼到了。
电梯门吱呀着打开。
走廊又长又深,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花纹,散出一股潮湿霉变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墙壁壁纸大面积卷边、剥落,露出后面斑驳的墙皮。
头顶的灯光间隔很远才有一盏,而且功率极低,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两盏灯之间是大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我的房间,4o8,就在走廊最尽头。
对面是一堵光秃秃的墙,墙皮脱落得厉害。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起来异常涩滞,出“咔哒咔哒”
的难听声响,拧了好几圈才打开门。
一股更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设施极其简陋。
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台老式的大脑袋电视机,一张木头桌子,一把椅子。
窗帘是厚重的暗红色绒布,拉得严严实实。
灯光是昏黄的,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影影绰绰。
最让我不舒服的是墙纸。
那种上世纪流行的、印着繁琐重复的暗色花纹的墙纸,很多地方已经受潮鼓起,甚至破裂,露出后面黑乎乎的内里。
那些扭曲的花纹在昏暗光线下,看久了仿佛会自己蠕动起来。
我放下行李,仔细检查了门锁——是老式的插销和链锁,虽然旧,但看起来还算牢固。
猫眼似乎有些模糊。
我凑过去往外看,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那一片昏暗。
简单洗漱后,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关掉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暗的小台灯,把自己摔进床上。
床垫硬得硌人,被子带着一股陈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