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向黑暗的角落,我也顾不上捡,只知道拼命地跑,逃离那个展厅,逃离那幅诡异的画!
我一口气冲回一楼的监控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保安制服。
脸颊上那冰凉的湿痕仿佛还在,不断地提醒我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是幻觉吗?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对!
监控!
监控一定拍下来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扑到监控台前,双手颤抖着操作电脑,调出二楼西侧展厅的实时录像,然后回放!
时间调整到我刚才巡楼的时间段。
画面里,我拿着强光手电,走进了展厅。
一切正常。
我走向《哭泣的仕女》。
脚步放缓。
然后……我在画前停了下来。
画面中的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地站在那幅画前,一动不动。
手电光柱直直地打在画布上。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半分钟……
我竟然就那样,呆呆地站了足足有将近一分钟!
而画……依旧是那幅画,在监控并不算高清的画面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没有新鲜的泪痕,裙摆也没有飘动。
看吧!
果然是幻觉!
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但紧接着,我现了一个更让我毛骨悚然的细节!
监控画面里,呆呆站立着的“我”
,我的脸……是正对着那幅画的。
但是……在我的脸颊左侧,监控摄像头清晰地捕捉到,有一小片区域的反光……不太一样?像是……湿了?
而就在“我”
呆立不动的那将近一分钟里,画面中,那幅《哭泣的仕女》……
画中那位低垂着头的仕女,她那只自然垂落在身侧、本该被裙摆遮住一部分的右手……
不知何时,竟然……极其轻微地……抬高了一些!
她的手指,那纤细、苍白、如同白玉雕琢般的手指指尖……在监控画面的边缘,模糊地、却又确凿无疑地……
正好,对着呆立不动的“我”
的脸颊左侧!
那个位置……恰好就是我感觉到冰凉湿痕的位置!
仿佛……仿佛画中的仕女,正伸出手,隔着虚空,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不是幻觉!
那冰冷的触感是真的!
画里的东西……它确实……碰到了我!
我再也无法忍受,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我。
我甚至来不及请假,抓起自己的背包,像逃命一样冲出了美术馆,冲进了外面尚未天明的夜色里。
我一路跑回学校宿舍,钻进被子,蒙住头,浑身抖得像筛糠。
脸颊上那冰冷的触感,和监控画面里那只从画中伸出的、模糊的手,在我脑海里交替闪现,挥之不去。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拨通了保安队长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表示要辞职,理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