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交接班的老头推醒的。
“丫头,怎么睡这儿了?”
老头皱着眉。
我猛地惊醒,现自己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浑身酸痛。
阳光透过高窗的灰尘,在仓库里投下几道浑浊的光柱。
“我……我昨晚……”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老头没多问,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圈。
当他走到那个角落,看到那面镜子下半部分滑落的灰布时,脚步顿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上前,将灰布重新拉好,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整面镜子。
我心神不宁地回到宿舍,补了一觉,但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那件墨绿色的旗袍和那个女人模糊的背影。
傍晚,我硬着头皮再次去仓库上班。
一切看似恢复了原样。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昨晚的事,专心看书。
然而,就在我凌晨有些困倦,趴在桌子上打盹时——
一种奇怪的、紧绷的束缚感,将我惊醒。
我低头一看。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我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我来时那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
而是……那件墨绿色的、绣着金色缠枝莲的……老旧旗袍!
旗袍非常合身,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领口高耸,盘扣一丝不苟地扣着,布料冰凉丝滑,贴着我的皮肤。
怎么会?!
我惊恐地跳起来,低头审视自己。
没错!
就是镜子里那件旗袍!
连袖口那处不明显的勾丝都一模一样!
我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面镜子——它依旧被灰布覆盖着。
那我身上的衣服……
我颤抖着手,想要解开领口的盘扣,却现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
一种莫名的、冰冷的窒息感,从脖颈处传来。
我踉跄着冲到仓库唯一一个能反光的、废弃的金属文件柜前,借着昏暗的光线,扭曲的金属表面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穿着旗袍的我,脸色惨白,眼神惊恐。
而我的脖颈上……赫然缠绕着一圈清晰的、青紫色的……指痕!
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地扼住过!
“呃……”
我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我几乎崩溃!
我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旗袍,但那布料异常坚韧,盘扣也扣得极紧。
我冲到水龙头旁,用冷水拼命冲洗脖颈,那指痕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顾不上换衣服(也换不下来),裹了件外套遮住旗袍,冲回宿舍,请了病假,然后直奔仓库,我要找管理员问清楚!
那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理员老头看到我穿着旗袍、脖颈带着指痕、失魂落魄的样子,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你还是……碰了那镜子了?”
我哭着点头,语无伦次地讲述了昨晚和今早的遭遇。
老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那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