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贴着冰冷的泥土地面倾听,却只觉得那声音更加飘忽不定。
“王叔,您晚上在这边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滴水的声音?”
第二天,她忍不住问王叔。
王叔正和着水泥,头也没抬,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滴水声?没留意。
老房子嘛,夜里有点动静正常,老鼠跑,木头热胀冷缩啥的。”
他的回答很随意,但苏晴注意到,在旁边递砖的那个年轻小伙,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好像有点什么,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干活了。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没再追问。
她尝试着不去理会那声音。
戴上耳塞,或者用手机播放白噪音。
但奇怪的是,那“滴答”
声仿佛具有某种穿透力,总能顽固地突破这些屏障,钻进她的意识深处。
它不尖锐,不吵闹,就是那种持续的、背景音似的存在,反而更让人心烦意乱,无法安宁。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开始做噩梦。
梦里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冰冷刺骨的感觉。
仿佛整个人被浸在深水里,拼命向上挣扎,却怎么也够不到水面。
耳边回荡的,就是那放大了无数倍的、震耳欲聋的“滴答”
声。
她一次次地从这种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而那现实中的、细微的滴水声,依旧在寂静的夜里,不紧不慢地响着。
“滴答……滴答……”
像某种倒计时,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她开始仔细观察这栋老宅。
奶奶生前很少提起这房子的事,父母似乎也对这里讳莫如深。
她只知道奶奶一直独居于此,直到去世。
她在清理奶奶那间唯一的卧房时,在炕席底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抽出来一看,是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木匣子。
打开木匣,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件旧物:一张颜色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是年轻的奶奶和一个眉目清秀、穿着旧式学生装的男人,两人靠得很近,笑容腼腆;一枚已经失去光泽的银戒指;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信纸上的字迹娟秀,是奶奶的笔迹,但内容没头没尾,只有寥寥几行:
“……水缸……终究是瞒不住的……心里慌得很……夜里总能听见……”
信写到这里就断了,后面是些无意识的、凌乱的划痕。
水缸?苏晴想起厨房墙角那个巨大的、能装下好几个人的粗陶水缸,早就干裂废弃了。
瞒不住什么?听见什么?是这滴水声吗?
她拿着照片去问王叔,认不认识上面的男人。
王叔看着照片,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这……好像是很多年前,村里一个外来的知青?姓……记不清了。
后来……好像说是回城了?也有人说是……出了什么意外?年头太久了,记不清了。”
他的语气有些含糊,眼神也有些躲闪。
意外?什么意外?和水有关吗?
苏晴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开始走访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多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