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找了……呃……”
他的手臂晃悠着,手指碰到了李默接过钱的手。
冰冷的触感。
紧接着,是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眩晕和刺痛!
画面再次强行闯入脑海——
冰冷的河水,黑得像墨。
一只手挣扎着伸出水面,胡乱地抓挠着,指甲在浑浊的水里徒劳地划动。
是那个醉醺醺的白领!
他在水里扑腾,酒精让他的动作更加笨拙无力。
河水灌入他的口鼻,他张大嘴,却不出像样的呼救,只有气泡咕噜噜地冒上来。
他的眼睛因为惊恐和窒息而暴突,死死盯着水面之上那片模糊的、被雨幕笼罩的夜空。
身体逐渐下沉,最终,彻底被黑暗的河水吞没。
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渐渐扩大的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画面消失。
李默的手抖了一下,那张百元钞票几乎脱手。
男人已经推开了车门,踉踉跄跄地朝着河岸走去,脚步虚浮,随时都可能摔倒。
“喂!
别过去!”
李默探出头,朝着那个背影大喊,声音在空旷的河岸边显得异常突兀,“那边危险!
回来!”
男人脚步顿了顿,回过头,醉眼朦胧地看了李默一眼,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挥了挥手:“没……没事……醒……醒醒酒……”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片危险的黑暗。
李默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走向河岸。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
他知道这个醉醺醺的、为情所困的年轻人,几分钟后就会变成一具漂浮在护城河里的冰冷尸体。
他应该冲下去拉住他吗?
像上次一样,被当成疯子推开?甚至,如果拉扯间对方失足落水,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凶手?
无力感再次攫住了他。
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四肢,把他死死钉在驾驶座上。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是一个能看到死亡预告的旁观者。
一个被迫观看一场场现场直播的、无能为力的观众。
他猛地动车子,几乎是踩着油门逃离了滨河路。
后视镜里,那片黑黢黢的河岸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他不敢回头。
这一夜格外漫长。
李默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像一艘迷失在夜海里的孤舟。
他尽量不去接那些看起来“不对劲”
的客人,尽量避开那些可能会触“画面”
的触碰。
但恐惧如影随形,每一个上车的乘客,在他眼里都仿佛带着一个隐形的、血红的倒计时。
雨势渐渐停了,天际泛起一种沉郁的、接近死亡的灰白色。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接近收班的时间。
又累又饿,精神更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李默把车停在一条相对安静、但并非完全无人的小街路边,想稍微喘口气,抽根烟。
刚点上火,深吸了一口,试图让尼古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