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山寨的地牢中,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气息钻入鼻腔。白贤墨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在木桩上,手腕早已被勒出紫红血痕。他盯着牢门外巡逻的喽啰背影,喉结剧烈滚动:"陈天佑... 你敢阴我..." 唾沫星子溅在对面斑驳的石壁上,"等我出去,定要将你剥皮抽筋!"
牢门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脆响,白贤墨猛地抬头,却见两个喽啰抬着食盒经过。他挣扎着怒吼:"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我白贤墨愿献遵义府布防图,只求换个痛快!" 喽啰们脚步不停,其中一人回头啐了口:"呸!陈将军早把你那破图烂在肚子里了,现在十二当家们正合计着怎么扒你的皮呢!"
白贤墨的咒骂声被厚重的牢门隔绝时,陈天佑正站在营寨了望塔上摩挲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副将在身后展开羊皮卷:"将军,十二匪首的底细都摸清了。"
陈天佑指尖划过黄士文的名字:"黄铜砍刀... 上次围攻府城时,就是他亲手劈了城门校尉。"
"何止啊!" 副将压低声音,"听说他刀上淬了尸油,砍人时会冒绿火,去年石桥镇三十多户人家..."
"说重点。" 陈天佑打断他,目光扫过白贤电的画像。那汉子赤着上身,古铜色肌肉上盘虬着蜈蚣状刀疤,双手各握一柄南瓜大小的铜锏。
"白贤电是白贤墨的胞弟,力能扛鼎。上个月清河镇之战,他一锏砸扁了咱们三个百夫长的头盔。" 副将咽了口唾沫,"还有杨翻的金针蛤蟆槊,槊杆里藏着七十二根毒针,中者浑身溃烂..."
陈天佑突然轻笑出声:"倒像是戏文里的妖怪。" 他转身走下了望塔,赤霞追风马在栏内刨着蹄子,"备马,我去会会他们。"
副将惊得脸色煞白:"将军不可!那十二匪首聚在黑风寨,寨墙高三丈,还有..."
"我知道。" 陈天佑翻身上马,青龙偃月刀在鞍前泛着冷光,"擒贼先擒王,总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黑风寨的吊桥在吱呀声中缓缓放下时,喽啰们正围着篝火赌钱。陈天佑勒马立于寨门,赤霞追风马的响鼻惊得众人纷纷抬头。
"那不是陈天佑吗?" 有人将骰子撒了一地,"他疯了?就一个人?"
寨墙箭楼上突然传来狂笑,黄士文扒着垛口探出半个身子,黄铜砍刀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陈将军好大的胆子!莫非是来给我送新刀鞘的?"
陈天佑抬手按住刀柄:"黄寨主,去年石桥镇的冤魂,今日该讨个说法了。"
"说法?" 黄士文纵身跃下箭楼,刀鞘在石板地上拖出刺耳声响,"老子给他们的说法,就是见阎王的路!"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三年前你爹斩我一刀,今日我要你偿十条命!"
话音未落,白贤电已提着铜锏从演武场冲出,魁梧的身躯带起一阵狂风:"先让我砸烂你的狗头!" 铜锏带起的劲风刮得陈天佑鬓发飞扬,却见他猛地勒转马头,青龙偃月刀顺势划出半圆。
"铛!" 金铁交鸣声震得喽啰们捂紧耳朵,白贤电踉跄后退三步,虎口竟渗出血迹:"你... 你这刀..."
"祖传的。" 陈天佑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