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你们这群剑巴老,竟如此有眼无珠!”
徐也神识在剑意长河中咆哮:
“老子可是堂堂道天剑灵根,世间唯一,再无比我更配修剑之人!
想来你们都是些烂大街的剑意,知道配不上本剑子!”
直到此刻,他都没意识到,并非剑意不契合,而是那些剑意知道,这庞然大物般的剑胎,根本不是它们所能承载的......
每一缕剑意都有其独属自己的骄傲,谁愿一问世便沦为无法驱动的废铁?
名驹不负千斤石,灵鸟不困黄金笼。
它们宁肯继续在剑意长河中漫游,也不愿成就畸形剑道。
“师兄......”
段慕白声音干涩,凝剑台上的剑胎已沉寂数个时辰,他却未感知到半缕剑意融合的迹象。
他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百里照,希望从这位剑道至强者眼中寻到转机。
却只看到对方眼底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绝望......
“哎......慕白啊,你到底怎么传功授道的?”
段慕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对百里照这种甩锅之举,更无半分争辩之心。
道德宗三位先天剑灵根入剑宗进修,如今庄不卓金丹破碎,徐也凝剑危殆,唯有林羿一人成功。
这还是东州第一剑道圣地吗?
昔日的荣光在现实面前碎成齑粉。
他甚至听到外界修士的嘲讽:天元剑宗连先天剑灵根都教废了......
剑胎既成,回炉无望。
如今众人早已不奢望徐也能凝剑成功,只盼他失败亦无损,别像庄不卓那样遭剑意反噬......
清风拂过,却吹不散凝剑台下的压抑。
与所有人不同,有一人于凝剑台下固执地仰望着那道身影。
林羿攥紧拳头,清风拂乱了他的刘海,他无心拨弄,心思早已沉浸到当年。
他想起那个午后,徐也被绣花飞剑扎成了筛子。
自己和庄不卓守在洞府门口嘲笑徐也。
那时,徐也拍着胸脯怒吼:
“老子日后的本命飞剑,定要比洞顶还大!
一剑下去开天裂地!
不像绣花这种娘们唧唧的玩意,扎一百下也顶不上我本命飞剑扫一下边!”
那时他们只当是徐也口吐狂言,如今凝剑台上那庞大的剑胎,不正是当年狂言的印证?
在林羿心中,这个大哥无所不能,又怎会在此折戟沉沙?
他不信!
“大哥......一定要支棱起来呀!”
林羿喃喃自语,肩头的小青藤突然绷紧枝条,叶片簌簌震颤,似乎在为陷入困境的大伯“摇旗呐喊”。
日头东升西落,凝剑台下的人流如潮汐更迭。
唯有林羿、姜可儿与两位掌门如钉在原地一般,任凭风吹日晒,半步未离。
五天过去,徐也的身影仍在剑意漩涡中沉浮,那柄伟岸的剑胎依旧引不来半缕剑意垂青。
这般枯燥而绝望的景象,早已让围观者失去耐心,一道道惋惜的叹息传遍山巅......
徐也的神识早已疲惫如风中残烛,数次在识海中昏厥,都被神女司徒嫣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