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柴,青烟模糊了她的语气,“你猜王佳民会不会发现,他批给工会的疗养经费流进了比特币矿场?”
庄园钟楼传来十声沉闷的钟声,林帆在手机的蓝光中看到了纳斯达克开盘的推送。
他转身要走,吕小米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小宝半夜总是要找爸爸的味道。”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腕表,“瑞士表厂今年新出的星空表盘,比期货市场的波动还难预订吧?”
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时,林帆正盯着吕小米留在橡木桶上的指纹出神。
那圈形纹路和裴雯昨夜在交易终端留下的登录轨迹惊人地相似,而特斯拉的神秘空单正是在这个坐标位置开始出现异动的。
育儿室暖黄色的光晕里,江妈把哭闹的婴儿塞进他怀里。
林帆僵硬地托着那团柔软温热的小身体,奶香味混合着吕小米常用的橙花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低头想看看儿子泪汪汪的眼睛,却瞥见了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眼底那抹诡异的蓝光又出现了,比昨夜更亮。
婴儿温热的尿液透过衬衫渗到胸口时,林帆恍惚听见前世证券大厅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怀中的小人儿突然止住啼哭,咧开没牙的嘴冲他笑,沾着奶渍的拳头攥住他浸湿的领带。
“童子尿祛晦气。”江妈笑着递来绒布尿垫,眼角皱纹里嵌着葡萄藤筛落的月光。
吕小米倚在雕花门框上削梨,银质水果刀沿着果皮旋出螺旋纹路,“镇上那套房子装了地暖。”梨皮断落的瞬间,她抬脚勾住林帆后腰,“你该换件干衣服。”
暮色中的青石板路蒸腾着白日的余温,林帆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吕小米将湿衬衫叠成方块收进车载冰箱。
车载香薰飘出雪松气息,混着她腕间新换的苦橙花精油,勾出某种危险的安神效果。
后视镜里庄园轮廓渐远,副驾驶座传来金属碰撞声——吕小米正用他的领带夹别住松散的盘发。
小镇旧宅的门锁是黄铜狮首造型,吕小米开锁时故意用虎口卡住锁眼。
“上个月换的智能锁。”她侧身让林帆看锁芯内部闪烁的蓝光,“可惜你儿子更喜欢原始机关。”阁楼木梯吱呀作响,林帆踩到第三阶时,头顶突然落下件真丝睡裙,衣摆扫过他鼻尖的刹那,二楼传来淋浴声。
浴室磨砂玻璃映出扭曲人影时,林帆正用微波炉加热儿子喝剩的米糊。
瓷碗边沿残留着三枚小牙印,他舀起半勺尝了尝,甜腥味混着奶香在舌根漫开。
身后传来赤脚踩过柚木地板的声响,吕小米湿漉漉的发梢滴在他后颈,“那个荷兰人往我办公室送了十九次郁金香。”
“刚果金的铜矿缺个监工。”林帆转身将她抵在冰箱门上,不锈钢面板印出两人交叠的轮廓,“听说非洲的奴隶市场最近收购蓝眼睛的。”冷藏室冷气溢出的白雾中,吕小米的脚趾攀上他小腿,“你是对五年婚约没信心,”她咬开他第二颗衬衫纽扣,“还是对重生者的先知视角没信心?”
阁楼天窗漏下的月光在波斯地毯上游移,林帆数着吕小米脊背上随呼吸起伏的玫瑰纹身,花瓣数量与前世婚礼请柬上的烫金玫瑰分毫不差。
她翻身压住他手腕时,床头柜的机械钟突然奏响《致爱丽丝》,分针与秒针在十二点位置交叠成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