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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走进雾里,再也没回来。
这些年,他无数次想回忆起细节,脑袋里却总是一片空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他伸手拿起照片,指尖刚碰到镜面的花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紧接着,抽屉里的溯镜毫无征兆地出微光,淡青色的光透过木缝渗出来,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姜玉华的心猛地一跳,起身拉开抽屉。
溯镜静静躺在绒布盒里,镜身的暗纹正随着他的触碰慢慢亮起,那些螺旋状的花纹,和照片上母亲手中古镜的花纹、甚至和照片边缘隐约的纹路,完全吻合。
“怎么会……”
姜玉华把照片凑到溯镜前,两重花纹像是活了过来,在光线下轻轻重叠。
他试着用指腹按压溯镜上最复杂的那朵花纹,指尖传来熟悉的刺痛感,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雾,浓得化不开的雾。
母亲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有黑影在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然后把什么东西往身后一推,转身冲进了镜子里。
画面转瞬即逝,姜玉华猛地回神,额角渗出细汗。
他攥着照片,指节泛白,刚才的画面太清晰了,不像幻觉,倒像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被这面古镜勾了出来。
照片背面还沾着点糨糊,姜玉华用指甲轻轻刮掉,现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娟秀,是母亲的笔锋:
“子时,镜门开,慎入。”
子时。
镜门。
姜玉华抬头看向窗外,巷子里的雾不知何时浓了起来,把青藤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墙上,像一道道扭曲的镜纹。
他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家老镜子铺的招牌,招牌上的“镜”
字被雾遮了一半,只剩个“竟”
,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抽屉里的溯镜又亮了,这次的光比刚才更亮,镜身的花纹像水流一样转动起来。
姜玉华走回去,打开绒布盒,伸手触碰溯镜的镜面。
冰凉的触感传来,镜中没有映出他的脸,反而浮现出一片模糊的灰雾,雾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他轻轻招手。
是母亲吗?
姜玉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想起照片里的钟表厂,想起母亲留下的字,想起刚才闪过的画面。
或许,母亲的消失,和这面溯镜、和那个废弃的钟表厂,还有那个模糊的“镜门”
,都有关系。
他把照片夹进随身的笔记本里,又把溯镜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
窗外的雾更浓了,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灯光在雾里晕成一团昏黄,像小时候母亲讲故事时,台灯投在墙上的光。
“妈!”
林默对着窗外轻声说:
“这次,我一定找到你。”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修复室的穿衣镜上,正慢慢渗出一缕淡灰色的雾气,雾气顺着镜面蜿蜒,渐渐织成一道和溯镜花纹相似的纹路,像一只无形的手,正悄悄伸向他的背影。
夜深,修复室里只剩桌角一盏台灯亮着。
姜玉华把照片铺在桌上,指尖轻点“子时,镜门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