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束皙(1 / 4)

在西晋太康文学的璀璨星河中,陆机、潘岳之辈以其门阀显贵的身份与辞藻富丽的文风占据着聚光灯下的位置,而束晳,这位出身寒素、沉潜于典籍与乡野之间的学者,恰似一颗温润却坚韧的星子,在学术与文学的疆域里开辟出独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没有石崇金谷园的宴饮之盛,没有张华朝堂之上的权重之尊,却以《三都赋序》的卓识、《五经通论》的渊深、《劝农》诸赋的质朴,在两晋学术史与文学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其一生,是西晋寒门士人在门阀制度挤压下坚守学术本心的缩影,亦是乱世中知识分子以笔墨安身、以着述立命的生动注脚。

束晳的先祖,可追溯至西汉名臣疏广。

疏广曾为汉宣帝太子太傅,以功成身退、散金于乡的高义闻名天下。

至东汉时期,疏氏一族因避战乱迁徙,为避仇家之祸,遂改“疏”为“束”,定居于阳平元城(今河北大名一带),从此便有了束姓一脉。

束晳的父亲束龛,曾任西晋冯翊太守,虽非顶级门阀,却也算得上地方要员,这为束晳早年接受系统的儒学教育提供了基础。

然而,束晳的成长之路并未因父亲的官职而一帆风顺——西晋初年,门阀制度已然成型,“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格局逐渐固化,即便束氏有先祖的荣光,在讲究“士庶之别”的时代里,仍被归入“寒素”之列,这一身份烙印,贯穿了束晳的一生。

束晳自幼便显露出异于常人的聪慧与勤勉。

《晋书·束晳传》记载他“博学多闻,与兄璆俱知名”,兄弟二人皆以才学见称,时人将他们比作春秋时期的鲁国名儒闵子骞与冉有。

束晳的求学之路,没有依托门阀的荫庇,全凭自身对典籍的痴迷。

他少年时便通读《诗》《书》《礼》《易》,对《春秋》三传的研习更是深入肌理,不仅能背诵原文,更能对其中的义理与典故旁征博引,提出自己的见解。

当时的儒学大家挚虞见其文章,惊叹不已,称赞他“才学博通,足以继踵前贤”,并主动与之结交,两人时常一同探讨经义,成为西晋学界的一段佳话。

除了儒学经典,束晳对天文历法、地理方物、民俗歌谣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不像当时一些世家子弟那样,将学问局限于章句之学或玄谈清议,而是更注重学问的实用性与广泛性。

他曾深入研究汉代的《太初历》与《四分历》,对其中的节气推算、日月交食规律提出过修正意见;又曾游历关中、河洛一带,考察当地的山川地理与民俗风情,收集了大量民间歌谣与传说,这些经历不仅丰富了他的学识,更为他后来的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积累了鲜活的素材。

束晳的才名,最初是通过一篇《玄居释》传遍洛阳的。

当时,束晳因出身寒素,在仕途上屡屡受挫,有人嘲笑他“潜心典籍,不务世务,徒为玄虚之谈,无益于时”,束晳听闻后,遂作《玄居释》以明志。

文章模仿东方朔《答客难》与扬雄《解嘲》的体例,以“客”与“主人”的对话展开,“客”讥讽他“仕路隔塞,身沉下僚,何不攀附权贵,以求通达”,“主人”则以束晳的口吻回应,称自己“宁守陋巷,甘贫乐道,不愿以曲道求荣”,并列举颜回、原宪等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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