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安贫守道,终成不朽”的事例,表明自己“以学术为乐,以着述为志”的人生追求。
文中“道无贵贱,唯其所存;士无贤愚,唯其所志”一句,既是对门阀制度的隐晦批判,也是束晳对自身人生选择的坚定宣言。这篇文章文辞典雅,说理透彻,不仅展现了束晳深厚的文学功底,更彰显了他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品格,张华读到后,对其赞赏有加,感叹道:“此子之才,不亚于扬子云(扬雄),若能得遇明主,必能成大器。”
张华的赏识,成为束晳仕途的转折点。
当时张华担任司空,执掌朝廷的典章制度与文化教育事务,他深知西晋初年学术凋敝,亟需有真才实学的士人来重振儒学,于是便向晋武帝举荐束晳,称其“寒素博学,明于典制,可任着作郎之职”。
晋武帝采纳了张华的建议,任命束晳为着作郎,负责编撰国史与整理宫廷藏书。
这一职位虽品级不高,却能接触到大量珍贵的文献资料,对于痴迷典籍的束晳而言,无疑是如鱼得水。
在担任着作郎期间,束晳完成了一项对中国学术史影响深远的工作——整理“汲冢竹书”。
太康二年(公元281年),汲郡(今河南卫辉)的一个盗墓贼在挖掘战国时期魏襄王的陵墓时,发现了一批用战国古文(蝌蚪文)书写的竹简,总数达数十车之多。
这些竹简出土后,因盗墓贼的破坏与长期埋藏于地下,大多残缺不全,文字也难以辨认。
晋武帝得知后,命张华负责整理这批竹简,张华便将这一重任交给了束晳。
整理汲冢竹书的工作异常艰巨。
首先,竹简上的文字是早已失传的战国古文,当时能辨识这种文字的人寥寥无几;其次,竹简因受潮、虫蛀等原因,很多文字模糊不清,甚至出现断简残编的情况;再者,竹简的顺序被完全打乱,需要根据内容重新编排。
束晳接到任务后,丝毫不敢懈怠,他先从辨识文字入手,对照当时流传的古文典籍,逐字逐句地解读竹简上的文字;
然后根据文字内容,将残缺的竹简进行拼接,将混乱的顺序重新梳理;
最后,再将解读后的内容用当时通行的隶书抄写下来,编成完整的书籍。
经过数年的努力,束晳最终从汲冢竹书中整理出了数十种古籍,其中包括《竹书纪年》《穆天子传》《琐语》《易经》等重要文献。
《竹书纪年》是一部编年体通史,记载了从夏商周到战国时期魏襄王的历史,其中很多内容与《史记》等传世典籍不同,比如“太甲杀伊尹”“共和行政为共伯和摄行天子事”等记载,颠覆了传统的历史认知,为研究先秦历史提供了全新的视角;《穆天子传》则记载了周穆王西征昆仑山,会见西王母的故事,不仅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还充满了浪漫的神话色彩,成为后世文学创作的重要素材。
束晳对汲冢竹书的整理,不仅挽救了一批濒临失传的珍贵文献,更推动了西晋时期的学术研究,他也因此被后世学者誉为“中国古代文献整理学的先驱”。
除了文献整理,束晳在儒学研究上也颇有建树。
他深感当时的儒学研究过于注重章句之学,而忽视了经义的本质,于是便撰写了《五经通论》五卷。
在这部着作中,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