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宝大楼，天字浴阁。
沉香木雕就的穹顶下，氤氲水雾流转如纱。
十二盏错金螭纹灯悬于四壁，将一池春水染作琥珀琼浆，粼粼波光在云母屏风上投下摇曳的碎金。
“哗啦——”
水声轻荡，凌绛雪斜倚在池边，湿透的青丝如墨色绸缎般散落，几缕发丝黏在她雪玉般的脸颊与颈侧，衬得肌肤愈发莹润生光。
水痕沿着她修长的颈滑下，掠过锁骨，悄然隐入水中起伏的曲线。
水下腰肢纤细如柳，曲线柔美，双腿匀称而修长，在波光中若隐若现。
但此刻。
她眉目之间含有淡淡的煞气，很直观给人一种“她想要刀人”的感觉。
"吱呀——
"
雕花木门发出细微的声响，一名素衣侍女垂首而入。
她恭敬地福身行礼，声音轻柔：
"宗主，您吩咐调查的张昊，已有眉目了。
"
凌绛雪眼睫轻抬。
"讲。
"
单字落下，如碎冰坠玉，寒意彻骨。
侍女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那个张昊出身古武何家之下的附属势力张家，灾变前主要产业为生物医药，不过是寻常的商业家族。问题出在灾变当天，一夜之间张家核心成员全部人间蒸发，只有张昊幸存，而这一切根据种种线索推测跟何家有很大关联，但具体情况有被遮掩的痕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探明......”
“这些不重要，给我说说张昊这个人的近况。”凌绛雪打断了她。
"是！
"侍女慌忙应声：“张昊与何家嫡女何元瑶订婚后，就随她离开庇护区前往芒市建立何家武馆，随后......”
"等等。
"
凌绛雪忽然抬手，水珠顺着她凝滞的指尖滑落，
"这个芒市...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
侍女闻言，立即压低声音：
"宗主明鉴。前段时间轰动庇护区的'剑仙子何紫薇受辱事件'，就发生在芒市。更蹊跷的是...凤家凤临月、夜家夜昙，还有混元无相寺的天女妙璃，都曾在那里现身。
"
说着，她向前半步，穿过氤氲水雾，将一叠照片呈上。
凌绛雪垂眸，拿起照片观看。
参天巨像拔地而起，变异兽群遮天蔽日，黑白两色洪流如天地对撞，星光坠地处晶脉丛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声音中罕见的带有一丝轻颤。
“具体时间我已经派人亲自去芒市打探了，暂时还不清楚，毕竟这...这照片是意外从黑市上收来的。”侍女声音微紧，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黑市吗？派人追查一下照片来源，最好把人留下。”凌绛雪眸光一凝，“继续说张昊。”
"是。
"侍女立即应声，继续道：
"张昊在芒市的表现总体来看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毫无存在感